侯雪莉随手放下了手中的书,打开了货柜中间的一扇小门,摆了一下手:
“请进来坐吧!”
我一边挪动脚步,一边继续拉开话匣,想急速拉近彼此的距离:
“你爸跟我是忘年交,既是棋友,又是球友,当年在鲤溪的时候,我们都爱好下象棋和打篮球。”
侯雪莉从里面的卧室搬了一张藤椅出来,为我沏了一杯白开水,递给我,淡淡的一笑:
“既然你是我爸的老交情,也可以算是来我家里的客人,那我只好欢迎你喽!”
“好,谢谢!君子之交淡如水,你真乖,真懂事!”我说道。
她笑得更开心了。
“你说话的口吻,不要像大叔行不行?你没那么老套吧!”
门外的天空是那么明朗,绿水青山仿佛换上了五彩的新装。鸟雀自由自在地从鲜红的花丛和四季常青的柳林边飞过。宁静的小镇旁边,绿带子似的宁远河偎依着不老的青山,碧绿的河水缓缓地流淌,马路上的行人穿梭来往。
我望了望远方,心儿浮躁而局促不安,努力地寻找合适的词句来表达心中的意念。
“候小姐,我对你一见钟情,真可以说是相见恨晚,情有独钟。”我猛然发起了追求爱情的攻势,再度仔细的打量她的身材,像和煦的春风吹拂中的美人蕉似的,既高挑苗条又不失丰满的身段,呈现出娇好的曲线美,对我极具诱惑力,在内心深处涌动起原始的生理欲望,就像冰雪掩盖的活火山,不知在什么时候释放出强大的量迅猛地爆发。
侯雪莉起身走向里屋,拿出未织完的毛线衣,一边编织一边同我交谈:
“来追过我的男人很多,没有一个像你这么古怪,一开口就大胆直露的表白,还敢主动去接近我父母。”
“恋爱只是过程,结婚成家才是结果,开花最好要有结果。”我热情奔放,爽朗大方的说起话来,头头是道。
“并不是所有的花开了都会有果子结的。”她的话语里蕴含着淡淡的忧伤。
“我写文章喜欢一开头就直奔主题,点明中心,我觉得谈恋爱找对象也不要太含蓄委婉了,也应该画龙点睛,所以,我来会你目的很明显,就是想要娶你做我的老婆。”
“你头昏了吧!还是神经病发作了。”
侯雪莉几乎吓了一跳,顿时怔住了。她直视了我一眼,娇嗔的说:
“你真坏!脸皮真厚,一点儿也不知道害臊,我还根本不认识不了解你,你就胡说八道些什么嘛!”
“雪莉,我的名字叫龙文星,是个乡村教师。”我坦诚相见,敞开心扉。“我最喜欢像你这样漂亮而温柔的女孩子。”
“漂亮温柔的女孩多的是啦,你到别处去找吧!要不,我给你物色一个。”侯雪莉浑身战栗了一下,“哟!我好冷,好冷,恐怕又遇到‘狼’了。”她的声音是那么动听,犹如山涧里流淌的泉水发出的声音一般清晰、悦耳。
“哦,雪莉,让我来给你温暖吧!请放心,我决不是披着羊皮的大色狼,我要做你的情郎,当你的新郎。”我的头脑里的思维细胞仿佛激活了,说起话来滔滔不绝。
“我一直在努力寻找一本耐人寻味比人的生命还长的大书,是厚实的无字天书,那本书的名称就是《巴尔扎克与冰美人》。我好像已经找了一千年了,今天终于找到了。我俩是前世有缘,今生今世注定在一起做夫妻,来世还要预约成双成对。”
我打开天窗说亮话,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勇气和灵感。
侯雪莉停住了手中的活计,稍微歪斜着脑袋瞟了我一眼:
“你该不会是玩弄感情的‘盗花贼’、爱情骗子吧?怎么这么能说会道?”
我拍了拍胸口,伸出手来握住她的手掌心:
“我绝对是认真的,请相信我。假如谁能够娶你做老婆,那一定会很幸福;要是我能娶你做我的妻子,那肯定会无比幸福;如果你答应嫁给我,我保证会让你幸福一辈子。”
“不过呢,我看你的相貌,又一点儿也不像专门逢场作戏的坏蛋。”侯雪莉挣脱我的手,站起身来,走进卧室里去。“但可以称得上恋爱专家了。”
“别给我扣帽子。”
我跟随她进了屋,看见隔着一层木板的小屋子内陈设十分简单,连放衣服的柜子都没有,一件件衣裳裙子悬挂在一根铁丝绳上迎风微微摆动。一张黑亮的书桌靠在窗前,默默的陪伴着一张木床,不知熬过了多少春秋。
待我尾随她进入她的卧房,她回过头来,轻声提醒道:
“你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你不是要去看望我爸吗?怎么还不去?”
“哦,是的,等你下班关门之后,我再才跟你一起去拜见未来的岳父岳母。”
“哼——你这个不速之客,真不要脸,简直像个流氓阿飞。”
侯雪莉又羞又气又急,慌忙从书桌上拿过一册影集来做挡箭牌。
“实话告诉你吧!我早已经有过八个男朋友了,你找我会倒八辈子大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