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案组二楼,云逍站在一间房门前。
魏知老大的房门依旧紧闭着,里面毫无声息。
“不会又睡过去了吧?”云逍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位老大真是把“咸鱼”两个字刻进了骨子里。
有这样的领导,也确实怪不得诡案组一堆奇葩,甚至热衷于摸鱼的自己都算得上当世劳模了!
他深吸一口气,抬手,用一种他自认为最“礼貌”、最“不会吵醒沉睡巨龙”的力度,轻轻敲了敲门。
咚咚咚。
“……”里面一片寂静。
咚咚咚!咚咚咚!云逍稍微加大了点力道。
“……唔……谁啊……大白天的……还让不让人补觉了……”
终于,里面传来了一个含糊不清的、充满了浓浓起床气的抱怨声。
“报告组长!”云逍连忙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属下云逍!奉命前来……呃……向您请安!顺便……汇报一下身体恢复情况!”
他临时改了说辞,总不能说“我醒了,你叫我来的”吧?
那也太没眼力劲了。
里面沉默了片片刻,似乎在判断“请安”这个词的真实含义以及……汇报身体状况的必要性?
然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似乎是有人极不情愿地从被窝里爬起来的声音。
吱呀——
房门被拉开一条缝,魏知那张比三天前更加憔悴、头发乱得能直接当鸟窝、眼屎多得快要糊住眼睛的脸,从门缝里探了出来。
他眯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上下打量着精神状态似乎还不错的云逍。
“哦……是你小子啊……”他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哈欠,揉了揉眼睛,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恢复得……挺快嘛?我还以为你得再躺个十天半个月呢……”
他侧身让开一条道:“进来吧。”
云逍小心翼翼地走进这间依旧如同“灾难现场”般的组长办公室。地上似乎又多了几个空酒坛子,桌子上的卷宗堆得更高了,空气中弥漫的酒气和霉味也更加醇厚了……
“老大您这……是昨晚又通宵‘研究案情’了?”云逍看着魏知那副仿佛随时会猝死的模样,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但嘴上还是恭敬地问道。
“研究个屁!”魏知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直接瘫回了他那张宝贝摇椅里,舒服地晃悠起来,“还不是被你们这几个小兔崽子给折腾的!又是内鬼!又是魔气爆发!又是皇宫示警!老子我这几天连安稳觉都没睡好!跑断了腿!磨破了嘴!结果呢?功劳全是你们的!黑锅全让老子背了!”
他一脸“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说”的委屈表情。
云逍嘴角抽搐。老大,您确定您跑断腿了?我怎么看着您像是刚从温柔乡里爬出来?还有,功劳……好像大部分确实被我“意外”拿走了哈?
“咳咳!老大您辛苦!您辛苦了!”他连忙拍马屁,“若非您老人家运筹帷幄,力挽狂澜,我们几个小辈早就尸骨无存了!您才是真正的幕后英雄!”
“哼!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魏知似乎对这记马屁颇为受用,脸色稍霁,但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浑浊的眼睛瞥了云逍一眼,语气变得有些玩味,“不过呢……小子,你这次干得确实不错。”
嗯?夸我了?云逍心中一动,连忙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虽然……过程有点……嗯……一言难尽?”魏知似乎在斟酌着用词,“又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又是歪打正着……但结果是好的嘛!保住了那本烫手的破册子……”
他指了指云逍怀里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最重要的是……”魏知话锋一转,目光变得有些深邃,“你小子……竟然真的能在那万古魔影的眼皮子底下……把那玩意儿给抢回来?虽然过程看起来像是……嗯……自杀式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