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蒋康辰严肃道:“云安,若你那阿胶糕真能调养好千岁的身子,那就是天大的功劳一件,你给皇上赚多少银子都比不上。”
邵云安顿感亚历山大:“呃,康辰大哥,这我可不能保证。”
蒋康辰道:“我和康宁都希望千岁的身子能好。”
“我也希望。”邵云安不掩饰地说:“千岁的身体好,咱们的生意才能做得稳固。千岁是男子,又是打过仗,上过战场的,应该比较好说话。
若是换个心胸狭窄,喜欢勾心斗角、争权夺利的,咱们可就难做了。”
蒋康辰不敢像邵云安这样直言,沉默地点了点头,提醒道:“在外头你可不能这么说。”
“我知道,是康辰大哥您我才说的。”
蒋康辰也在吃着阿胶糕,蒋康宁派人给他送去的本就不多,他来之前就吃完了。这次过来,正好邵云安又做好一批。
蒋康辰吃的时间还短,邵云安也就没问他吃过后的感觉。为了不引起注意,他添加的灵泉灵乳都是很稀释过的,反应不会太快。
调理的过程缓慢温和些,也才不会引来麻烦,日后也才能解释得通。不过连续服用两三个月怎么也会开始有效果。
王石井的左眼现在能见到的光已经很明显了,只是还看不到,毕竟他的眼球算是坏死的。
说完了君后,蒋康辰就难免又说到了儿子。把儿子放在秀水村,尽管心知儿子在这边绝对不会受什么委屈,但作为“小爹”,蒋康辰肯定是舍不得,也会挂念。
蒋沫熙是自闭儿,任何人靠近他的反应都是无动于衷。邵云安鼓励王青和妮子多主动接触蒋沫熙,所以两个孩子才会带着蒋沫熙去后院看牲畜。
蒋康辰担心儿子,跟着过去的小厮一直没来找他,他按捺住自己想去找儿子的冲动,就这样和邵云安说说话、一起做做点心。
蒋康辰已经记不清自己上一次过年时心情如此平静是什么时候了。和邵云安在一起,跟着他学做简单的点心,蒋康辰甚至有些恍惚,只觉得很不真实。
放下一个自己做好的点心,蒋康辰道:“云安,康宁就麻烦你和石井照应了。这么多年,因为我,他身边一直也没个人。
你也帮我劝劝他。他都二十有六了,旁人这个年纪早就当爹了。我和熙哥儿的日子算是安定了下来,他无需再担心我们,也该操心操心自己的终身大事。”
邵云安点点头:“我会劝大哥的。”
邵云安不好多问蒋康辰的事,不过看对方的气色,应该像他说的安定下来,那边没有再找他麻烦了。
不过也是,蒋康辰现在在为君后做事,君后怎么样也会保蒋康辰安宁吧。不然铺子天天被人捣乱,那是打君后的脸。
蒋康宁这个年龄,放在“未来”,那还年轻的很,那么早婚干嘛。可放在这里,那就是晚的不能再晚了,都会被人怀疑是不是有什么猫病了。
后院,蒋康宁拿着斩骨刀,磨刀霍霍的。
王石井蹙着眉头,又一次道:“大哥,您的手还是拿笔吧,这剥皮去骨的事还是我来吧。”
蒋康宁摆摆拿刀的手:“不做就永远都不会。我在你这儿可不是客人。不就是宰羊么,我做得来!”
王石井不好说他没信心。
兄长与武家彻底没了关系,又有君后给兄长撑腰,蒋康宁心中的负担去掉了一大半,这心情也就飞扬了很多。
连只鸡都没杀过的他兴致勃勃地要宰羊。虽说羊已经死了,但这剥皮、剖腹、去内脏的活儿他真的做得了吗?
村子里几乎每家每户都是炊烟袅袅。今天是年三十,家家都是早早的就开始准备年夜饭。有钱没钱,回家过年,更何况今年村中很多人家都挣了钱,那更要好好过个年。
不过也有那么些家唉声叹气的,但又能做什么?
王书平家今年也买了好酒,买了肉。王衍开年就要去“白月书院”了,这阵子每日去岑老那里听课,学问明显提高不说,岑老也是满意的。
王书平彷佛看到了儿子顺利拿到童生郎的身份,通过院试,成为秀才公,再继续往上考……
哪怕王衍只能有个秀才的功名,王书平做梦都能笑醒。他又怎能不舍得花钱。王文和现在也是每日笑呵呵的,看到孙子就高兴。
王衍也没有给爷爷和父亲丢脸,学习比以前更用功了。能去“白月书院”读书完全是靠着安叔与岑老的情分,他不能落了安叔的脸面,也不能让爷爷奶奶和爹娘失望。
若不好好学被书院退了学,那他不是和王枝松一样丢人败兴么。
王衍学习用功,赵丛博也格外用功,都怕变成王枝松那样的。现在的王枝松不再是村民们眼里崇拜的对象,反而成了反面教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