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跪着的太监连忙爬起来,手忙脚乱的去倒了杯茶水过来,喂水的动作磨磨蹭蹭的,端着水无从下手,她皱了眉,冷声道:“怕什么,灌进去!”
太监手一抖,杯中一半的茶水便洒在了严相的脸上,手忙脚乱的伸手掰开严相的喉咙,把剩下的半杯茶水灌进去!
严杭迫不得已咽下了那茶水,有些烫,但还能入口,呛得死去活来,半天才停下撕心裂肺的咳嗽,狠戾的眸子盯着迟千欢,“放开老夫!”
“严相莫不是还没搞清楚情况?”迟千欢垂眸冷眼看着他,“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是哪里?”
严杭一愣,侧头一看,眸子瞪大,这才看清殿内的人,看到脸色难看的东源使团后便是一愣,视线逐渐转移到上方,“陛下……”
皇帝阴沉着脸,右手撑在龙案上,“钰王妃,放开他!”
迟千欢对着皇帝点点头,回眸看着脚下的严杭,后脚跟不动,前脚掌在他胸口上拍了拍,“问什么,你答什么!”说完便收回了脚。
严杭得了自由,赶紧爬起来跪着磕头,开始告状,“陛下,臣不知犯了何事,钰王妃要当众如此羞辱臣!还请陛下为臣做主啊!”
楚宵钰朝着迟千欢抬起了手,后者会意,转身走回来坐下,他手碗一动,快速的把她肩上那只肥猫揪了下来抱在怀里。
这么重还敢趴在我媳妇儿肩膀上这么久,可给本王逮到你了吧!黑团不满瞪他一眼,没敢叫唤。
“严杭!”皇帝沉声喊他,气势威严,“你可知自己为何会在这勤政殿上醒来?!”
严杭一愣,想起自己昏迷前的事,他刚写完一封信装好,还没来得及封口便被什么东西从后面打晕了,此刻后脑勺还有脖子都在隐隐作痛,之后的事他便一概不知,再次醒来便是这里……
心下大惊,浑身一抖,但面上镇定自若,“臣不知!”
皇帝冷哼一声,把手中的那封信扔下去,“你来给朕解释解释!”
“臣……”严杭一抬头,有瞬间的恍惚,眸子有些涣散,他微微甩了甩头,看清躺在面前的信,抬手拿起来看了看,“这是臣亲自写的。”
此话一出,除了迟千欢,所有人皆是一愣,皇帝和楚宵钰根本没想到他会这般爽快的承认,而东源的人面色凝重,眸子里快速的划过一抹杀意,有人暗自握紧了拳头。
迟千欢漫不经心的微微一笑,眸子里闪烁着一抹幽光,楚宵钰当即反应过来,一定是她刚才做了手脚,应该是那个什么真言丸的……
皇帝将信将疑的继续追问:“这信,你写与何人?”
严杭愣愣的道:“臣写给东源桓王,代交天启陛下。”
众人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东源桓王即六王爷,他眸子一沉,狠戾一闪而过,手腕微动,一枚细小的暗器悄然出动!
迟千欢眸子一厉,刹那间锋芒毕露,身影一闪,右手快速一抬,那枚本该钉在严杭心脏上的暗器便到了她的手中!
她食指与中指夹住那枚堪比绣花针的暗器,阴恻恻的勾了勾唇,“六王爷,你这是狗急跳墙不打自招,要杀人灭口?!”
众人看着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完好无损的接下了一枚暗器,心中皆是大惊,楚宵钰赶紧起身来到她身边,紧张的打量她,“欢儿!可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