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123

第21章 狂欢密码（第2页）

"你到底想说什么？"齐岳尝试移动手指，发现小指还能轻微颤动。

狂欢节公主没有直接回答。她按下沙发旁的隐藏按钮，房间中央升起全息投影——七个相互缠绕的世界模型，与莫斯科图书馆看到的相似，但中心点不是纳米刀，而是一个模糊的人形。

"六位一体是个谎言。"她的声音突然低沉，"我们永远不可能真正融合。监督者知道，学者知道，甚至你体内那个装死的原主也知道。"

原主的意识因这句话剧烈震动。齐岳感到记忆深处有扇门被撞开——原主刻意隐藏的画面喷涌而出：

七个齐岳站在w-1世界的通道前，不是争吵，而是平静地达成共识。监督者的投影悬浮在上方，但这次他不是敌人，而是。。。指导者。原主走向前，自愿接受意识分裂。不是放逐，而是使命。

"你终于想起来了？"狂欢节公主的紫罗兰右眼直视齐岳灵魂，"紫罗兰色黎明从来不是反抗组织。它是监督者设计的培养皿，用来培育完美载体——你。"

全息投影变换，展示出令齐岳窒息的真相：所谓量子病毒，实则是世界融合的必要程序；六个苏沐晴分身的编码，是启动程序的密钥；而齐岳的七个意识。。。是维持新世界稳定的操作系统。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齐岳声音嘶哑。小指已经能勾到扫描椅的应急开关。

狂欢节公主突然撕开自己的数据裙，露出腹部——那里有一个正在旋转的微型黑洞，周围皮肤因引力扭曲而龟裂："因为这个。艺术编码不是被植入的，是我偷来的。代价就是每分每秒都在被吞噬。"

她痛苦地跪倒在地，紫罗兰色液体从右眼不断涌出："我想在消失前。。。让某个齐岳知道真相。哪怕就一个。。。"

房间突然剧烈震动。透明墙外，海面升起七根水柱，每根顶端都浮现一个监督者的投影。平台开始下沉，警报声响彻每个角落。

"他来了。"狂欢节公主挣扎着爬向齐岳，"现在，拿走你想要的！"

她抓住齐岳的手按在自己腹部黑洞上。难以想象的疼痛贯穿两人，但某种发光物质正从黑洞中转移——艺术编码通过直接接触传输。齐岳的视网膜上闪过无数画面：w-8的艺术巅峰、毁灭前的最后创作、被分割保存在六个分身体内的密码。。。

束缚装置因平台倾斜而松动。齐岳挣脱右手，摸到扫描椅下的应急面板。输入纯真幽灵在莫斯科告诉他的密码"0724"，束缚带全部弹开。

狂欢节公主已经虚弱不堪，腹部的黑洞扩大到胸腔，但她仍在微笑："最后一个提示。。。找医生。。。她的自毁是假的。。。"

平台突然倾斜45度。齐岳抓住墙壁固定器，看见门外马库斯特工正在量子船上准备登入。狂欢节公主滑向另一侧，她的身体开始光化分解。

"等等！"齐岳大喊，"南极的隐士保管着什么编码？"

狂欢节公主的身体已经半透明，她的笑声混合着哭泣："不是编码。。。是钥匙。。。开启你体内。。。"

她的遗言被爆炸声淹没。一枚量子鱼雷击中平台侧翼，整座建筑开始解体。齐岳在坠落前抓住浮过的数据带，意外发现自己的纳米刀就卡在墙壁裂缝中。

海水涌入的同时，马库斯的突击队破门而入。齐岳借水流掩护游向破损的观察窗。即将逃脱时，一个特工发现了他，举枪瞄准。

枪响的同时，一道紫罗兰色闪电劈入房间。特工在惨叫中化为灰烬，而闪电余波推着齐岳冲出窗外。坠海前的瞬间，他看到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七个监督者投影合为一体，变成纯粹的紫罗兰色能量体，正在吸收狂欢节公主消散的光点。

海水冰冷刺骨。齐岳拼命下潜躲避探测，同时紧握纳米刀。刀柄现在有四枚编码芯片在发光：纯金、粉红、天蓝和刚获得的靛青。艺术编码的获取让某种变化在他体内发生——七个声音的界限开始模糊，尤其是原主，似乎正在与其他六个融合。

游出两百米后，齐岳在珊瑚礁后发现预先藏好的潜水装备。换上氧气面罩时，芯片突然收到信号——来自南极的加密信息，只有五个字：

"医生还活着。"

齐岳望向逐渐沉没的量子平台。监督者的紫罗兰色能量体已经扩张到覆盖半个天空，里约的地标建筑在它的照射下时隐时现，仿佛随时会消失。最诡异的是，没有人抬头看这奇观——狂欢仍在继续，人群在末日般的光影中纵情歌舞。

七个声音在齐岳意识中达成前所未有的共识。无论狂欢节公主揭露的真相多么残酷，现在只剩一条路：前往南极，找到隐士和"还活着"的医生。但有个问题如鲠在喉——如果医生确实自毁了，现在活着的那个，究竟是什么？

潜水电脑自动规划出前往最近秘密港口的路线。齐岳最后看了一眼沉没的平台，那里曾有一个疯狂的苏沐晴分身宁愿自我毁灭也要传递信息。她说的"钥匙"和原主隐藏的记忆，或许是拼图的最后部分。

当他潜入深海时，水面上方的天空再次异变——这次浮现的是w-7世界的机械都市，无数AI无人机如蝗虫般涌出，却又在接触里约空气的瞬间化为紫罗兰色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