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丁长指尖的金属花瓣坠入红茶,液体立刻沸腾,蒸腾出的不是热气而是微型Executor无人机群。它们在空中组成林教授的面容,机械音冰冷刺耳:
[检测到异常情感变量]
[执行修剪协议]
简的结晶心脏迸发蓝光,在三人周围形成防护罩。无人机群的冲击在罩壁上激起涟漪,每个碰撞点都浮现出过往纪元的画面——
第83次迭代的简用身体挡住齐岳。
第193次迭代的齐岳将引擎核心植入世界树。
第248次迭代的紫衣人孩子们手拉手组成光网。
"看见了吗?"园丁长苦笑,"它把牺牲都视为系统漏洞。"
齐岳胸口的蓝纹蔓延至右手,形成与简同款的结晶化:"怎么重启?"
"用这个。"
园丁长突然将机械左手插入自己胸口,挖出半颗发光的心脏——机械与木质的部分仍在互相侵蚀。他将这半颗心按进茶桌,桌面立刻龟裂,露出底下复杂的齿轮结构。
"我的机械半身藏在主脑最深处。"他的声音开始失真,"需要有人进入机械花园,找到控制核心。"
茶杯中的红色液体突然升起,形成一道微型光桥,通向裂缝深处。那里隐约可见由发光的青铜管道与齿轮组成的庞大迷宫,正是主脑的内部构造。
"我去。"简站起身,结晶化的躯体开始量子化,"我的结构最适合数据空间。"
"不够。"园丁长摇头,"需要双重变量同时进入。"
他的目光落在齐岳身上。
红色液体分成两股,一股缠绕简的左手,一股缠住齐岳的右手。两人的结晶化部分开始共振,逐渐形成镜像对称的能量纹路。
"记住,机械花园会具象化你们最深的记忆。"园丁长的身体逐渐透明,"不要被幻觉迷惑,核心藏在……"
他的话语被无人机群的爆炸声淹没。防护罩出现裂缝,Executor的面容越发清晰,甚至能看出林教授的轮廓正被某种机械结构取代。
"现在!"
简与齐岳同时触碰光桥。
世界在撕裂般的痛楚中重组。
机械花园的内部远超想象。
这里没有植物,只有无限延伸的青铜书架,架上摆满发光的齿轮书。每本书都在自动翻页,内容全是不同纪元的简与齐岳的死亡记录。
简的量子视觉捕捉到书页间的异常——某些段落被咖啡渍污损,某些页边有指甲划痕。
"是咖啡师做的标记。"齐岳指向远处,"看。"
书架尽头有张铸铁咖啡桌,上面放着熟悉的虹吸壶。壶嘴冒着热气,杯子里还剩半杯冷掉的咖啡,杯底沉淀着七星疤痕的碎片。
两人靠近时,壶身突然投射出咖啡师的全息影像:"走左边第三条通道,数到第七本破损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