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123

第12章 七重迷宫（第2页）

齐岳明白了。他必须赌这一把。集中全部注意力，他向七个分散的自我呼喊：

"听我说！我们被设计了！马库斯想要的不是融合，而是分裂！他想单独提取士兵人格，消灭其余六个！"

七种记忆同时停滞。即使是最好斗的罪犯也沉默了——没有人愿意被"消灭"。

"那怎么办？"科学家问，"分流器已经几乎完成了分离。"

齐岳看向那束来自现实的蓝光："晶体能帮我们重新融合，但需要七个意识自愿共鸣。我们必须。。。同时抓住那道光。"

金融家摇头："太抽象了。怎么在意识世界抓光？"

"通过共同记忆。"原主突然说，"每个我都有与苏沐晴相关的记忆片段。那是我们唯一的交集点。"

七个"齐岳"面面相觑。即使是罪犯，也承认曾对那个女科学家有过特殊感情。

"我数到三。"齐岳伸出手，"一起回想与她有关的画面。"

一。。。金融家想起她指出自己投资公式中的漏洞；

二。。。黑客记起她帮忙掩盖入侵痕迹的那个雨夜；

三。。。士兵难忘战场上她救了自己一命的背影；

四。。。罪犯罕见地回忆起没有下杀手的那次；

五。。。科学家怀念与她共同研究的日日夜夜；

六。。。医生难忘她为病人流泪的瞬间；

七。。。原主。。。原主只是微笑。

七段记忆如彩虹般汇聚，同时"触碰"那束蓝光。

现实世界中，蓝色晶体突然爆发出刺目光芒。陈萱早有准备，戴上墨镜同时大喊："现在！"

马库斯被强光所慑，下意识遮挡眼睛。陈萱趁机将晶体抛向齐岳的身体。就在晶体接触齐岳皮肤的瞬间，一道电弧连接了两者。

监测屏幕上的七个脑电波突然同步，频率完全一致。分流器发出刺耳警报，随即冒烟报废。

"不！"马库斯怒吼，掏出手枪对准陈萱，"你这叛徒！"

陈萱早有预料，一个侧滚翻躲到控制台后："他马上要醒了！你最好快跑！"

马库斯转向齐岳的身体——束缚带正在剧烈震动，仿佛下面困住的不是人类，而是一头觉醒的猛兽。他犹豫了一秒，随即按下墙上的某个隐蔽开关。

"你以为我只有分流器这一张牌？"他冷笑道，"让我介绍你认识。。。其他我。"

墙壁滑开，走出三个穿着不同军装的男人——一个年轻中尉，一个阴鸷上校，一个白发将军。诡异的是，他们全都长着马库斯的脸，只是年龄不同。

"平行世界的马库斯们。"真正的马库斯得意地说，"我们不像齐岳那么优柔寡断，早就完成了完美融合。"

三个"马库斯"同时举枪，对准正在苏醒的齐岳。陈萱想冲出去阻止，但为时已晚——

枪声响起。

但倒下的不是齐岳。三个"马库斯"中的一个——年轻中尉——突然调转枪口，击毙了白发将军，然后与阴鸷上校交火。混乱中，齐岳猛地睁开眼，束缚带如纸片般断裂。

"什么。。。？"马库斯震惊地看着内讧的"自己们"。

齐岳的双眼泛着不自然的蓝光，声音带着七重回音："你犯了个错误，马库斯。真正的融合不是消灭差异，而是利用差异。"

他轻松躲过飞来的子弹，动作如行云流水——金融家的预判、士兵的反应、罪犯的直觉完美结合。眨眼间，他夺过阴鸷上校的枪，一枪命中对方膝盖。

年轻中尉突然转向马库斯："你忘了，3号世界的中尉最恨的人。。。就是你自己。"

马库斯脸色大变："不！那只是个失败品！"他疯狂按动手中控制器，年轻中尉随即痛苦倒地，身体如沙粒般分解。

"意识克隆不稳定。"齐岳——现在是融合完整的齐岳——冷静地分析，"就像你说的，杂质总会反噬。"

马库斯退到墙角，电子眼急速闪烁："你就算杀了我，也找不到苏沐晴。她的意识被囚禁在量子空间，没有我的密钥——"

他的话戛然而止。陈萱不知何时绕到他身后，注射器精准刺入他的颈部。马库斯挣扎了几下，最终瘫软在地。

"快走。"陈萱急促地说，"他的增援马上就到。"

齐岳看着地上三个"马库斯"的尸体——或者说，三个意识克隆体。真正的马库斯只是昏迷，电子眼仍在微弱闪烁。

"你到底是什么人？"齐岳问陈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