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紧抿着唇,心里颇不平静。
贺老银匠没察觉她的反应,继续道:
“后来知道是我们救了她,她这才松开手里的东西,挣扎着道谢,随后就准备离开,当时我跟妻子都说要留她在家生产,因为她那时候已经怀胎十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生,而且她还带着伤,看着特别虚弱,又没有亲人跟在身边,独自在外很让人不放心。”
“可她说什么都不肯,坚持要走,临走打听我们的姓名,说若她活着,以后一定会来报答我们,听说我们是曾开银楼的贺家,她扶着孕肚想了好久,恳求我帮她弄个长命锁。”
“许是因为我跟妻子救了她,所以她对我们有几分信任,当时看着我在那里,按她的要求给长命锁弄了族徽和机关,她说,她也不知道会不会被人找到,不知道护不护得住肚子里的孩子,但她会拼尽全力,若有一天她不在了,至少还有这长命锁。”
一口气讲到这里,老银匠呼出一口气,转头看向江易:
“后来她就走了,临走叮嘱我们把雪地里的血迹掩盖住,如果那几天有人来问,一定不要说收留过她,但是如果有一天,有人拿着这长命锁出现,来打听关于她的消息,让我一定要问问,有没有发现这长命锁的不同之处。”
“你跟她确实长得不像,用我妻子的话说,她样貌极美,气质如空谷幽兰,跟你是完全不同的类型,但我相信直觉,哪怕你没说出什么,却依然觉得你们是有联系的,这才决定告诉你。我其实并不知道她这话的意思,也只是转达,所以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要问那个问题了吗?”
“我……”
江易张了张嘴,紧紧盯着长命锁。
她脑海中不断回想刚才那些话,想到贺老银匠说,那个女人当时已经怀胎十月,而她生日要再过几个月,刚好是十一月。
如果、她是说如果,那个孩子生下来,会是她吗?
可是她有爸妈啊,她爸妈样貌都很端正,但她妈王元香长相真的称不上极美。
江易忽然想到她妈对长命锁的重视,当时也说过一句差不多的话。
她说——
“小易记得,这长命锁不论到什么时候都要好好保管,可能有一天会有人看见问你,也可能没人,但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把长命锁卖了也不能送给任何人。”
江易突然从兜里,其实是从空间里掏出来张照片,那还是她下乡之前几年,他们一家四口去照的,是长这么大唯一的照片。
“您看看,您见过这个人吗?”
贺老银匠看了看照片上的王元香,摇头道,“不认识,从没见过。”
“没见过吗?”
江易把照片收回来,无意识摸上钥匙,触手温热,她心里有些着急,总觉得这趟过来,应该还能知道些什么,神情恍惚了一瞬,江易喃喃出口,“传承。”
“你、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传承?”
江易还在走神,无意识重复了一句,其实她连自己说的什么都不知道。
贺老银匠却“噌”地站起来。
那速度,根本就不像是个90高龄的老人,眼睛也一瞬间亮得惊人,他看着江易,一开口声音都有些颤抖:
“对、对、对,就是这这个,就是传承!”
江易回神。
看着他这反应,也明白了什么。
这才倒吸一口气,不可思议道:
“您、您的意思是,当年她留下的问题,答案就是传承?”
“是!”
贺老银匠眼睛红了。
他无比感谢刚才决定赌一把的自己。
连儿孙都不懂,他为什么不怕旅途劳累,坚持亲自走一趟,可这是他跟妻子牵挂了将近20年的事,妻子比他先走一步,临走还在叮嘱他,让他如果有机会,回京城看看,也许真有人会拿着长命锁找过去。
所以当有人找到香江的时候,他马上就决定回来一趟。
深吸口气,贺老银匠看着小姑娘震惊中带着茫然的表情,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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