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初弦在镇静地看了我一会后,喊了一声“阿慈”。
这时候的眼底,倒是显出一点困惑神色了,随后又放松地道:“嗯。”
我:“……”
我:“??”
就,“嗯”?
“你误会了。”
容初弦像是才反应过来什么,看着我略微思索后道,“你不必特意……再说一遍。”
“离开幻境之时,我已经想起来了。”容初弦语气平静,轻描淡写地道。
这句话句子不长,语意也不难理解,但我硬生生呆了有一会,才反应过来,容初弦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怔愣一瞬。
我几乎是本能地反问:“你想起来了?”
“我想起来了。”容初弦回答。
过度的惊讶,让我一时间手足无措,言语吞吐起来:“你、你——”
容初弦似乎是又思索了一番,垂眼反省道,“我不应该。在失去记忆后,差点对你痛下杀手。若不是阿慈机敏躲开,只怕我已经酿成大祸。”
我一时都快没喘上来:“我、我……”
“我知晓的。你先前所为之事,只是权宜之计,我更不应该因此苛责你,是我应当道歉,让你受了诸多委屈。”
“对不起,阿慈。”
我:“……”
怎么办。我觉得容初弦可能被我气得精神失常了。
他好像真的疯了。
容初弦的神色,平静当中甚至透出几分冷冽来。他忽然在看了我一眼后,好似有几分不好意思地垂下了眼。
那点羞涩意味出现在别人身上很平常,出现在容初弦的脸上,就极让人吃惊了,让人怀疑容长公子此时是不是被不知哪里来的孤魂野鬼附过了身。
“只是虽然是权宜之计,在幻境当中,我们到底是有……”容初弦微微一顿,平静地接了下去,“夫妻之实。”
“……?”
“道侣应该做过的事,我们都做过了。”
“……??”
“你还帮我——”容初弦看我一眼,又噤了声,垂下眼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后再道,“我当时不知真相为何,只以为我二人已是道侣,多有冒昧唐突,是我之过。”
“现在想来,即便容某事后弥补,也是毁了舟小公子的清誉。”
他这个时候。倒是不喊阿慈,而换成“舟小公子”了。
容初弦抬眼,定定看了我一眼,“却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待离开秘境之后,容某会请媒人前往舟家,互换庚贴,三书六聘。绝非孟浪之徒,故作逃避。”容初弦说,“请舟小公子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