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金色凛冽的眼眸微瞥过来,下一瞬间,他的身影便闪现在我的面前。
那双手像是要也轻易折断我的脖子般攻来,我就地一滚,勉强躲开容初弦的袭击。
只这一接触。至少能判断出两个信息来。
一,容初弦也失去了修为。要不然他站在那里不动,光是一剑劈过来都能要了我的命。但不知为何……或许是因为他是剑修,本便修体,即便失去修为后威胁仍不容小觑。能动用的真元,恐怕也比我多。
二,容初弦不正常——当然,从他刚才那茹毛饮血的姿态而言,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他不正常。但他看着我的神情未免太过陌生,没有一丝波动。我自认我们之间的一点过节,没到他非要灭口不成的地步。因此不像是他突然生了恶念想要杀我,倒像是真的认不得我,随手除去入侵者,很有可能……
已经来不及再想下去,我躲着容初弦动手的姿态过于狼狈,又不想将最后的保命牌用在这种时刻,只在他即将又下狠手时,忍无可忍地喊了一声:“容初弦!”
他的动作停了下来。
我最后一丝真元已经逼到了指尖,蓄势待发。
好在他停了下来。
如无必要,我也不想和容初弦在这拼个你死我活。
“你认得我?”容初弦缓缓收了手,那双金眸依旧死死盯着我,与其说冷,不如说纯粹——很危险的、肆意妄为的纯粹。
“自然认得你。”我定了定神,答道,“不仅认得你,我还知道,你失忆了。”
容初弦没有答话。
我就当他默认了。
“不必紧张。”我开口道,“舟微漪……我哥。和你是朋友,我们之间的关系良好。”
我小小撒了个慌,托出目的:“可以合作。”
下一秒。
“……”我简直是很想死地往旁边又滚了一圈。虽然这一下不像之前那样要命,但我又感觉到了容初弦隐隐的杀意,有些莫名。
容初弦失忆了之后,怎么就这么喜怒无常的?
“你撒谎。”容初弦语气很冰冷。
“?”
虽然我是有进行一些小小的艺术加工,但你不是失忆了吗,这也听得出来?
“容家家训,我不会有朋友。”
“我只能听家人的话。”容初弦看着我,面无表情地说,“其他想要接近我的人,都是为了利用我——必须杀掉。”
我:“……”
你们容家的家训,不能健康一些吗?
怎么比舟家家训还见不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