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梦该是一个好梦,但不知为什么梦醒了我却流了满脸的泪。
茫茫然坐起,看窗棱上映照的红日,好半晌不知道身在何处,直到噶尔多吉挽着他的弓挎着他的箭囊从外面推门进来,我才回了魂来。
噶尔多吉看到我的样子,问道:&ldo;怎的了?&rdo;
我用手抹了把脸,&ldo;没什么。&rdo;走过去伸手触了触他的额头,&ldo;烧倒是退下了,不过刚好些你不说多睡会儿,这么早起来折腾个什么?&rdo;
他手一扬,一条鱼丢到了我怀里,&ldo;这个你看怎么弄了吃。&rdo;
&ldo;咦,哪来的?&rdo;鱼挺大一条,足有半米多长,鱼头上被一箭贯穿,&ldo;又开始找鱼练手了?&rdo;
&ldo;隔水she鱼有点难度,不过练了个把时辰,也找到些诀窍。&rdo;昨晚那两个人来时都甚小心,噶尔多吉起初没有发觉,但后来那两个人在头顶上嘀嘀咕咕的,以噶尔多吉的耳朵还能发现不了?他就尾随着那两人离去的方向追了下去。
&ldo;央金……&rdo;噶尔多吉似乎有什么想问,但欲言又止。
我正用短刀刨开鱼肚子,清理着内脏,见他这样,问道:&ldo;才来中原多久,一向慡快的白羽箭,怎的也学了汉人的吞吞吐吐?&rdo;
噶尔多吉一摆手,&ldo;快弄你的鱼吧,我要吃烤的,烤透点,也不能烤焦了。&rdo;
&ldo;啊嘞!&rdo;我答应一声。我们吐蕃人本来是不吃带鳞的东西的,但在来中原的这段时间,沿途招待我们的驿站也曾多次用鱼来款待我们,这东西刚吃的时候觉得腥气重,但多几次就习惯了,觉得还不错。尤其在吃了多日&lso;绿油油&rso;之后,现在看着鱼肚子上白花花的油脂都想流口水。
把鱼去肠刮鳞之后,涂上昨天还剩的一点蜂蜜,用小火慢慢焙烤着。
鱼还没烤好,每天送菜的那个小太监来了,而今天他不是一个人来的,在他身后还跟着风不服。
风不服跟往常不太一样,顶着两个黑眼圈,模样跟游一样。
&ldo;一会儿去找齐燕去。&rdo;他对我说。
&ldo;齐燕?&rdo;
风不服没多说,摇摇晃晃梦游着又走了。
我满头的雾水。
匆匆吃过早饭,让噶尔多吉看着那条还没烤好的鱼,我出了宝盈殿。
找齐燕干什么呢?我心里琢磨。齐燕我还是知道的,我这人记性还行,记得他是皇宫的侍卫统领,这宫里凡是带刀的就要听他的。
我拍了拍腰间的刀,莫非……
心中琢磨着,想找个侍卫问问哪里能找到齐燕,结果发现能看到的侍卫都跟风不服一样的熊猫眼。
我摸了摸下巴,估摸着顺着谁眼圈最黑,就能找到&lso;熊猫&rso;的老大了。
别说,还挺准,没多久我就找到了那个眼圈比别人黑了两圈的齐燕。
齐燕两眼呆滞的坐在侍卫换班房里,&ldo;齐将军……,齐将军……&rdo;我连喊好几声,齐燕的眼珠才动了动。
&ldo;风总管让我来……&rdo;
齐燕盯着我看了好半天,才像是认出我来了,然后他一下子就激动了,&ldo;兄弟啊,全指望你了。&rdo;说着将一叠衣服塞进我怀里。
&ldo;这,这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