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他奶奶的!&rdo;李云锁这一跤摔下去,立时破口大骂起来。
倒不是这一跤摔的有多疼,而是这一摔正摔在石头堆中的一具骷髅白骨上。
&ldo;真他娘的晦气!&rdo;李云锁知道吐蕃的丧葬习俗与中原不同。吐蕃人死了一般都是天葬的,只有犯了重罪的人,才埋在土里,因为埋入地下被吐蕃人认为是不得超生的。
可这堆在玛尼堆里面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若是放在平常,以李云锁的细致缜密,肯定要找个人来问个清楚,但奈何此时身体上严重不舒服,心里上也很抑郁,再加上这里不似中原到处都是人,这里人烟稀少,有时快马走出十几甚至是几十里地也不见一个人影。也就懒的再去探究了。
不管怎么说,死者为大,还是给埋回去吧。
李云锁捡着石头往回堆回去,边堆着边头皮发麻,&ldo;这他娘的是怎么死的?&rdo;
这具尸体,或者说只是半具尸体,它只有半截,自腰椎以下完全没有了,而且断骨处非常的不齐整,若说是被石碾子碾过也就这样了不仅如此,余下的骨头上也很多钝器造成的创伤。
&ldo;难道被石碾子碾成两截,趁着人没咽气再给他千刀万剐?&rdo;李云锁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掌管着中原的特务机构,拿人上刑的事也没少干,可这种死法他也看着发怵。
突然手摸到一块小些的石头上有不平整的纹路。抓起来看看,见横横竖竖弯弯曲曲的刻着些文字。
&ldo;是你名字?&rdo;李云锁不认得吐蕃文,想着大约是这死人的名字。
看着这骷髅白骨的一只手呈前伸摊开状,于是把那石头丢了进去,&ldo;给你。&rdo;
&ldo;咔!咔!咔咔!&rdo;几声,那骷髅爪子竟然动了,紧紧的攥住了那块石头。
李云锁的汗毛噌的一下就竖了起来,&ldo;这么邪?&rdo;
再仔细一看,才抹了把冷汗,松了口气。原来这具骨架在这石头堆中通风透气,已经干透了,很脆,被石头一砸就塌了下去。碎骨将石头包在了其中,倒好像它握住了那块石头一般。
……
我握住一块卵石,贴紧我额头,心中默默悼念一番,然后郑重的将它摆放上新堆起来的玛尼堆。
&ldo;央金你喜欢的人,是谁?&rdo;嘎姆在我背上问。两千差巴兵,三千贵族兵,都凑齐了,我现在不用再跟人赛跑了,继续回来背嘎姆。
&ldo;以后我告诉你。&rdo;我答道。
&ldo;以后是什么时候?&rdo;嘎姆追问道。
&ldo;下辈子。&rdo;我回答说。
&ldo;你这个臭差巴。&rdo;嘎姆用拳头捶打我。
正跟她闹着,突听得兵营那边一阵喧哗。
原来的营地是两千人用着,扎营在一片山坡树林边,现在五千人了,而且新加进来的那些头人、老爷们还很讲究,要每天洗澡,用水量太大,背水实在是背不过来。于是东嘎将军就将营地迁到了吉曲河边。
听到喧哗,我背着嘎姆迅速向回走。这些大老爷们,不但生活奢侈讲究,而且没事总找差巴的麻烦,好像每天不踩踩差巴就显不出他们的高贵来。
营地里差巴兵和贵族兵两厢站立,斗鸡一样互相瞪视着,地上凌乱的丢弃着一些糌粑,还有打翻了的苏油茶壶。
&ldo;怎么回事?&rdo;我拉了拉嘉措的袖子,低声问道。差巴一般都很能忍,对那些老爷兵的羞辱、打骂一般都会忍下去,从没见过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