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思大概是,从未觉得他富有,又何来穷光蛋一说。
姜戍年笑着抓她的手,放到嘴边亲:“你这嘴可不饶人。”接着,干脆将人拖过来,抱在怀里,大手搓小手,“真没钱了,可是长期过苦日子,你熬得住么?”
她笑:“是你熬不住吧。”又说,“实在没钱,我可以拉琴养活你啊。”
弄得他哭笑不得,往那脸蛋儿使劲地亲。
一星期后,相关部门以资金来历不明为由查封姜戍年的公司,盘点资产时所剩无几,因为他早有预料,该处理的已提前处理。
那天是六月二十二日,他拒绝所有采访,也拒绝和曾经有交情的朋友见面。他回到冷清的姜宅,那是这场失去唯一保留的财产。
他坐在沙发看电视,看新闻怎么述说他的斑斑劣迹,连带他过去的花天酒地。
厨房灶上的锅子咕咕扑腾着热水,冯殊阮将面条丢进去,又煎了两颗蛋,再烫了青菜,将青葱切碎,小料拌好。
五分钟后,她端着热腾腾的面条递给姜戍年:“生日快乐。”
他欣然接过,在新闻播报员的音腔下大快朵颐。
一年前的今天,几十号人簇拥着他在会所吹蜡烛,他甚至不记得那party是谁替他办的,只知当时很风光,可那么风光,却比不上如今的一碗面。
他抬头,看着冯殊阮:“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那天也是我生日。”
冯殊阮喔了一声,说:“记得,那天我还帮许小乐跟踪刘无双来着。”说罢,垂下眼睛看他,“我还记得,你当时也带小姑娘开房了吧?”
他喉头一抖,没控制好,半口热汤吞下去,烫得咳了老半天:“那可没有,你走之后我真赶她走了。”又放下碗去抱她的腰,“以后说话注意点儿,别老刺激我,年纪大了受不住。”
她摸摸他的头,隔了好久才问:“他把你害得身无分文,你就没想过翻身?”
姜戍年愣了一会儿,才明白她说的是冯沐川。
他埋在她的腰间,隐隐笑出声:“大概是报应吧,用全部身家换一个你,值。”又抬了头望着她,“你也甭担心,我过段儿会去一趟缅甸,近年玉石生意不错,姜家祖上也是干这发家,顶多算个卷土重来。”
她站在客厅久久未动,最后将他推开,上楼拿了一东西,搁在他面前:“别去什么缅甸了,明天陪我去趟法院吧。”
那是一封白皮书,姜戍年茫然,展开一看,却是冯丁垣的遗嘱,还有几封资料,是冯沐川往海外转移资产的复印件。
他震惊不已:“这么重要的证据,你怎么不早拿出来?”
她十分淡定:“想让你吃吃苦。”
他无语,又问:“既然不愿告发他,为什么现在又打算去法院?”
她依旧淡定:“想让他吃吃苦。”
姜戍年看着她,歪了歪嘴角,伸手将人拽进怀里,摔得她一个趔趄:“有两下子啊,把我们玩儿得团团转。”接着伸手剥她衣服。
她伸手去挡:“你干什么!”
他学她,往她脸上亲一口:“让你吃吃苦!”
……
半个月后,商业巨头冯沐川因涉嫌挪用公款、走私、洗黑钱等多项罪名被拘,成为各大版面头条。根据冯丁垣的遗嘱,冯殊阮收回原本属于自己的财产,并于开庭那天,亲自去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