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站在营帐中,脸色凝重地看着手中的密报,五胡可汗之子赫连勃勃率残部联合西域十二国,在边关蠢蠢欲动。密报中提到,斥候发现他们大营里出现类似封族工匠打造的青铜机关兽残骸,这无疑是个危险的信号。营帐外,夜色深沉,偶尔传来几声战马的嘶鸣,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而不安。
就在这时,帐帘被猛地掀开,耶律雪脚步踉跄地冲了进来。她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身子摇摇欲坠。苏牧连忙上前扶住她,关切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耶律雪紧紧抓住苏牧的手臂,力气大得惊人,她艰难地说道:“五胡与西域结盟……他们真正的目标不是玉门关……”话未说完,她一口鲜血喷出,溅在苏牧的衣襟上,随后便昏厥过去,从她袖中滑落半块青铜虎符。
苏牧眉头紧皱,捡起虎符,心中疑惑顿生。他将耶律雪安置在榻上,招来军医为她诊治。军医把完脉后,脸色沉重地说道:“侯爷,公主体内似有一股诡异的寒毒,正在侵蚀她的心肺,情况危急。”苏牧挥手让军医退下,陷入了沉思。七日前,他已暗中调换了耶律雪每日服用的参汤,以缓解她体内的寒毒,可如今寒毒却突然发作,时机如此蹊跷,背后定有阴谋。
与此同时,在另一处营帐中,孤狼三骑的失踪让苏牧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他派出去寻找的人至今未有消息,而沈清瑶传来的情报更是让他警觉。据密探所言,孤狼三骑最后一次出现是在琉球岛秘密港口,疑似与辽国细作接触。苏牧深知,孤狼十三骑是他的心腹力量,若其中三人真的叛变,那将会对他造成极大的威胁。
天刚破晓,苏牧便召集六部尚书在军机处商议对策。众人围坐在长桌旁,面色凝重。苏牧将半块虎符放在桌上,说道:“此乃从耶律雪公主身上掉落之物,经辨认,是前朝北庭都护府调兵符。据查,三个月前有商队在居延海附近发现北庭故城遗迹,赫连勃勃的机关兽残骸正是从那里出土。”
礼部尚书皱着眉头,率先发言:“这北庭都护府早已消失多年,其调兵符怎会出现在辽人手中?此事太过蹊跷,背后恐有更大的阴谋。”
户部尚书也接口道:“下官近日查阅典籍,发现北庭都护府曾有驯养特殊战兽的记载。若赫连勃勃他们真的掌握了相关技术,那对我军将是巨大的威胁。”
兵部侍郎却不屑地哼了一声:“荒谬!那些所谓的战兽早已绝迹,这不过是无稽之谈。”
苏牧目光冷峻地扫过众人,说道:“绝迹的或许只是战兽,但驯养之法说不定被传承下来。封族祖地恰在北庭故城西三百里,此事与封族恐怕脱不了干系。”
商议完此事后,苏牧决定亲自前往封族营帐,探寻真相。
苏牧带着一队亲卫来到封族营帐时,阿朵早已在帐外等候。她看到苏牧,连忙跪地行礼:“侯爷,我族世代守护北庭遗迹,从未与蛮族勾结。”
苏牧翻身下马,看着地上散落的半片青铜齿轮,冷冷说道:“那这些又作何解释?孤狼三骑在琉球岛私运的货物,为何刻着封族图腾?”
阿朵脸色微变,说道:“这是祭祀用的法器残片,或许是被人刻意利用。侯爷,您可知为何辽国要将耶律雪公主留在您身边?”
苏牧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阿朵继续说道:“耶律雪公主并非普通的辽国公主,她的血脉与北庭都护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辽国将她送来,实则是想利用她达成不可告人的目的。”
苏牧心中一动,正要追问,这时远处突然传来战马嘶鸣,一名斥候匆忙赶来,滚鞍下马,禀报道:“报!西域商队突然调转马头,正向玉门关移动!”
苏牧神色一凛,当下也无暇再问阿朵,立刻翻身上马,赶回大营。
回到大营,苏牧登上玉门关城楼,举着千里镜眺望。只见远处黄沙漫天,赫连勃勃的狼骑列成楔形阵,气势汹汹地逼来。每匹战马都披着青铜鳞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阵前缓缓推出的巨型木车,更是让人心中一紧,车辕上绑着的,竟然是二皇子。
“苏牧!”赫连勃勃纵马向前,手中弯刀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你要的虎符,我要的东西,咱们做个交易如何?”
城下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队士兵簇拥着长宁郡主来到前排。长宁郡主抱着襁褓中的婴儿,脸上带着得意的冷笑:“摄政王可还记得,这是你同父异母的侄儿?”
苏牧看着城下的场景,心中思绪翻涌。赫连勃勃所说的交易,他不知对方到底想要什么,但他深知,绝不能轻易答应。而长宁郡主此时带着婴儿出现,更是让局势变得复杂起来。
苏牧大声回应赫连勃勃:“你我之间,并无交易可谈。你等犯我边境,今日便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赫连勃勃却不恼,大笑道:“苏牧,你莫要嘴硬。你若不答应,我便先斩了这二皇子。”说着,他手中弯刀架在了二皇子的脖子上。
长宁郡主也跟着喊道:“摄政王,你若不顾你侄儿的死活,今日之后,你便是我紫家的千古罪人!”
苏牧心中明白,这是赫连勃勃与长宁郡主设下的圈套,想逼他就范。但他不能让他们得逞,否则大华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