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缪尔悄悄看了星瑜一眼,抿了抿唇。
喂完粥后,星瑜一言不发端着空碗出去了。
塞缪尔靠在床边,一动不动看着门口的方向,微暗的光线下,他的双眸黑浓,几乎要和蓝黑的夜色融为一体。
星瑜看到他那个样子就知道他手心的伤口又裂开了,只能去院子的药圃去采止血的草药。
三七、黄芪、白芨……
洗好后,在药杵中黏出汁液。
做好这一切后,星瑜用泉水洗了洗手。
这时,星瑜听到了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她回头,发现是塞缪尔,只披着单薄的外衣,没穿好,袒露着白皙饱满的胸膛,上面冒着细密的薄汗。
“你出来干什么?”
塞缪尔紧紧攥着星瑜的手腕,漂亮的指骨因为用力,没了血色,指节处泛着白。
他死死盯着她,似乎濒临崩溃了,眼底发红,眼白上满是血丝。
“你去哪?”
星瑜怔住,反应过来后将他的衣服扣好,没好气摸了摸他苍白的脸,脸颊是病态的白,没有血色,像是失去了光泽的玉石。
“我能去哪?我给你采草药啊,你出来干什么,衣服也不穿好,还吹风,不怕死啊。”
即使是温暖的季节,晚风也是带着凉意的,风一吹过,塞缪尔就摇摇欲坠,看起来随时都会晕倒,可他似乎根本不在意自己生理上的痛苦,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星瑜的身上。
“我还以为你厌烦了我才不说话离开房间,我等了你好久你都不回来。”
星瑜叹气。
没多久吧,顶多十多分钟。
但也不好怪一个敏感脆弱的病人,只得放柔语气。
“没有厌烦你,没有要丢下你。”
塞缪尔的声音发颤发哑:“那你保证,保证以后也不会丢下我。”
星瑜有些迟疑,这她可保证不了。
而且就算保证了,她也可以违背啊。
这片刻的迟疑让塞缪尔彻底崩溃了,无尽的恐慌在心口弥漫,他急得胸口都在剧烈起伏,红着眼睛紧紧抓着星瑜的手,无比用力。
星瑜看他这个样子,有点失语。
一阵风袭来,星瑜回过神,无奈说道。
“好,保证不丢下你,回去吧,是不是又把手心弄烂了?先给你敷草药,等会儿再喝退烧的药汤,都熬了两个多小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