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烛龙膜拜烛龙是一回事,真要他们义无反顾追随烛龙又是另一回事……尤其是那位不知该如何评价的龙君。
在龙域与天柱最危难的时候,他默不作声在幕后当了七百年龙尊,除去在最终决战中决定压上重兵那次,他就没犯过什么错。
可只那一次错便让他永远与龙尊之位隔绝。
现在的龙神可以不把曾经的伤亡算在他头上,但死去的魂灵却不肯放过他。
手握龙域至高权柄的神明必须无懈可击,或者是无限接近无懈可击,而斐怀却是会被故土所伤。
这样的弱点未免太过明显太过讽刺。
拥护烛龙一党的龙神期待的并不是这样的领袖。
而斐怀显然也不是做傀儡的料。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不如就搁那儿放着。
朝然到圣地之前,不是没想过现在的龙神们对斐怀是个什么态度,但当她真听到君禾一一解析细细道来时还是觉得疲惫不堪。
云龙在龙域算不得什么尊贵的龙神,在极有可能会有龙神送命的时候,他们便成了千年难得的香饽饽,得以&ldo;发光发热&rdo;。
虽然因为百年前的旧事让青龙一派的龙神看君禾都有些膈应,但该把他带上的时候,他们绝不会忘记他的存在。
所以他在这里。
距离他上一次与朝然相见,仅仅过去了几个月。
可只在这几个月,朝然却好像变了个人。
君禾见她时,不知该评价她的变化是好还是坏。
时局也不容许他评价。
朝然到来的消息通报到孟章神君那儿,孟章指名让君禾去见她,所为何再明显不过‐‐他没工夫见也不想见朝然,所以派个能让朝然消停下来的人去让她闭嘴老实待着。
君禾果然不负孟章所望,一见朝然便知她是为谁而来。
把该说的说完,君禾看朝然垂眼沉默,无奈又多添了一句:&ldo;如今确实不是为龙君鸣不平的时候,你还是耐着性子等一段时候吧。&rdo;
他以为她是来为斐怀正名的。
朝然头都没抬,声音低低的:&ldo;鸣不平?&rdo;
君禾哑然。的确,人家龙君自己犯了错自己认了,哪儿来的什么不平可以鸣?
朝然道:&ldo;我来是因为他受伤了,伤得很重,我救不了他。&rdo;
君禾愣道:&ldo;这、这是怎么回事?&rdo;
朝然道:&ldo;上次进圣地驱除魔气,他为魔气所伤,本不是什么致命的伤,可伤口无法愈合,他又得撑着不让风雪近身,我去钟山见他时,他的神魂已经开始溢散。&rdo;
君禾沉默片刻,道:&ldo;可神君的神力与龙君的也非同源,能救龙君的恐怕只有龙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