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钝响,玻璃杯里的红色液体洒落在地毯上,溅起的部分弄脏了他的裤管,场面瞬间变得很难看。
霍免等待着尤谙的发作。
她觉得事到如今他已经没什么好装的了,索性他要掐她脖子、取她性命,都来得快一点才好。
可尤谙没有。
在饮料杯打翻之后,他安静地垂眸。
眼睫轻颤,他望向地板,漂亮的眉眼间有一抹郁色,显得局促又脆弱。
这样看来,罪大恶极的倒像是她了。
霍免别过眼,倔着嘴再往他身上捅一刀。
&ldo;自作自受。&rdo;
尤谙努了努嘴,憋了大概半分钟,憋出一个轻轻的:&ldo;嗯。&rdo;
此时霍免才模模糊糊地捕捉到了,自己这样激怒他是为了得到什么……她想要死心。
他太知道怎么样的姿态,能让她动容,能让她心疼。
能撕破脸皮就好了。
如此一来,抛弃他,便可以心安理得。
&ldo;为什么往我的饮料里加自己的血?&rdo;她索性问了。
尤谙抬眼,看她。
他的好看,是一种惹人怜爱的好看,苍白如纸的面色,薄唇上的一点水红。
泫然欲泣的模样,可怜得十分逼真。
可下一秒,他弯了弯唇。
&ldo;因为那样好喝。&rdo;
癫狂的情绪从隐藏的湖面下破冰而出,他不再掩饰自己的眼神。
&ldo;我知道兔子在想什么……&rdo;
男人欺身向前,她下意识地往后缩。
他的手碰到她的脸颊,指腹贴合了温软的皮肤,在上面细细地磨蹭。
&ldo;可是,只是因为好喝还不够吗?你夸过好喝,我就愿意啊,别说是血,割我的肉都可以的。&rdo;
‐‐疯子。
她满心惊惧地看着他。
尤谙的脸上堆满了笑意。
身影遮蔽亮光,他的眼底黑漆漆的。
&ldo;兔子没有了解到真正的同化步骤。同化你,得先咬死你,吸干你的血,再把我的血喂给你;加在饮料里的,只是小儿科。&rdo;
游走于脸庞周围的,他的手,移到了她的颈部,揽住她的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