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春秋再次过去,陈恪已经十五岁了。
穿越者守则第四十一条:当你发现自己在古代连个火柴都造不出来时,请记住——至少你还能背元素周期表装逼。
陈恪蹲在河滩上,第八十七次尝试用燧石点燃自制的火绒。
五年来,他试过从《天工开物》里抄来的法子,试过知乎高赞回答里的"野外生存技巧",甚至偷偷拆了神婆的"神火符"研究——结果无一例外,要么点不着,要么烧起来控制不住。
"噗——"
又一簇火星溅在潮湿的苔藓上,连个烟都没冒就熄了。
远处放牛的老汉嗤笑出声:"牛娃子,你比俺家灶王爷还忙活!"
陈恪把燧石狠狠砸进河里。"咚"的闷响惊飞几只水鸟,扑棱棱的翅膀声像是在嘲笑他。
竹篓里那摞《穿越者发明失败记录》又厚了几分,最新一页还粘着焦黑的棉花——那是昨天试图改良火折子时烧糊的。
"穿越者守则第四十二条,"他咬牙切齿地掏出炭笔,"不要相信任何穿越小说里的简易发明,古人能活下来纯属命硬。"
散学的钟声从远处飘来,陈恪慢吞吞地收拾满地狼藉。
经过常府旧址时,他习惯性地摸了摸怀里——那里原本该装着给常乐的新故事,现在只剩半块硬得像石头的麦芽糖,是上周赶集时鬼使神差买的。
朱漆大门上的封条已经斑驳,门缝里钻出几丛野草。
陈恪蹲下来,突然发现门槛上有道浅浅的刻痕——那是五年前常乐非要和他比身高时留下的。
当时她踮着脚嚷嚷"我以后会长得比桂花树还高",碎发上的铃铛在阳光下一晃一晃。
"啪!"
陈恪突然抽了自己一耳光。
左脸火辣辣的疼盖住了胸口那股酸涩,他恶狠狠地咽下麦芽糖,甜到发苦的糖渣卡在喉咙里,噎得他直翻白眼。
"陈!恪!"
周夫子的咆哮震得学堂瓦片簌簌作响。
陈恪缩着脖子溜进书房时,老头儿的戒尺正敲在他昨晚熬夜画的"蒸汽机草图"上——那玩意儿现在成了反面教材,墨汁晕染的汽缸活像只便秘的河马。
"县试在即,还搞这些奇技淫巧!"夫子气得白胡子翘成八字,"昨日让你背的《孟子》呢?"
陈恪张口就来:"孟子见梁惠王,王曰:叟!不远千里而来。。。"背到一半突然卡壳,脑子里全是昨晚计算蒸汽压力时写的公式。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