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123

第21章 镜中之影（第1页）

终端屏幕的白光刺痛视网膜时，苏牧的瞳孔本能收缩。

顾清欢按在芯片上的指尖还保持着插入的姿势，梢被电流激得微微翘起，像只炸毛的猫。

他听见自己喉结滚动的声音，混着门后机械齿轮咬合的嗡鸣——那是核心控制室的入口，正以每秒钟三厘米的度开启。

&0t;真正的考验即将来临。&0t;李维斯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教授手里的泛黄纸页被攥出褶皱，&0t;你准备好了吗？&0t;

苏牧的左肩伤口还在渗血，血腥味顺着鼻腔窜进喉咙。

他望着顾清欢被白光勾勒出的侧影，记忆碎片突然翻涌——三百年前的雪夜，他抱着重伤的女剑客躲进破庙，她也是这样垂着眸，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七十年后的星际战场，机械义体的女舰长替他挡下激光炮，护目镜裂开的瞬间，他看见的也是这双眼睛。

&0t;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0t;他伸手按住顾清欢的手背，芯片的凉意透过她的掌心传来，&0t;愿意和我一起去吗？&0t;

顾清欢的手指在他手心里轻轻颤了颤。

她仰起脸时，白光在她眼底碎成星子，苏牧这才现她眼尾有颗淡褐色的小痣——他从未注意过，却在某个轮回的记忆里，替她点过同样位置的朱砂。

&0t;好。&0t;她应得很轻，喉结动了动，像是有什么话哽在那里。

门后的嗡鸣声突然拔高。

苏牧扯下衣角简单包扎伤口，血腥味更浓了。

他抓起桌上的粒子刀，刀柄还带着顾清欢刚才握过的余温。

两人刚走到门口，顾清欢突然拽住他的衣袖。

&0t;等等。&0t;她的声音颤，指甲几乎掐进他手臂，&0t;有些事我必须现在说。&0t;

走廊的应急灯在她背后明灭，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

苏牧注意到她耳尖通红，像极了上周他说错实验数据时，她强压着笑却又拼命憋红的耳朵。

但这次不同，她的睫毛在抖，呼吸声重得像要把空气咬破。

&0t;我不是普通的助手。&0t;她突然松开手，后退半步靠在墙上，&0t;我是&039;镜像宿主&039;，能连接平行宇宙的通道。&0t;

粒子刀&0t;当啷&0t;掉在地上。

苏牧盯着她颤的嘴角，想起昨天凌晨她蹲在终端前调试代码时，手腕内侧若隐若现的淡蓝色纹路——和轮回眼里看见的法则之链，竟有三分相似。

他弯腰捡起刀，金属凉意顺着掌心爬进血管：&0t;为什么现在说？&0t;

&0t;因为&0t;顾清欢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掌按在自己左胸，&0t;这里的心跳，和每个平行宇宙的&039;我&039;同频。

你靠近核心控制室，它们就会共振。&0t;她的声音越来越低，&0t;天命者要抹除的不只是多元宇宙还有所有能连接它们的宿主。&0t;

苏牧的掌心隔着布料触到她剧烈的心跳，一下下撞着他的掌纹。

他想起轮回眼里那些重叠的&0t;她&0t;——剑客、舰长、修士，每个都在死亡前对他说同一句话：&0t;保护好镜子。&0t;原来&0t;镜子&0t;不是物品，是她。

&0t;所以你总说我落在宿舍的东西？&0t;他突然笑了，拇指轻轻擦过她眼角的泪，&0t;上次把实验日志忘在食堂，是你用能力跨宇宙找回来的？&0t;

顾清欢愣住，随即破涕为笑：&0t;你你怎么知道？&0t;

&0t;因为每次找到东西时，我轮回眼里都会闪过镜子的碎片。&0t;苏牧握紧她的手，&0t;现在，我们去验证你的说法。&0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