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123

第83章 境面裂痕（第1页）

镜面碎裂的轰鸣中，苏牧的呼吸几乎要被震碎。

他抱着顾清欢滚进控制台后的金属掩体，后背撞在冰凉的机箱上，却连痛意都来不及捕捉——那些半透明的镜像顾清欢正以肉眼可见的度融合，精灵裙摆的荧光与未来战士的能量粒子在半空交织，最终凝成一道流转着万千光影的光链，正往系统核心最深处钻去。

&0t;她们在补全漏洞。&0t;顾清欢的声音裹着血锈味，她的手腕还被逆命引的金链缠着，皮肤下的烙印纹路却比任何时候都亮，像活过来的金焰，&0t;但系统主脑的观测视角还锁着镜像层，实体化需要&0t;

&0t;切断第一视角。&0t;苏牧突然打断她。

视网膜上的法则图谱仍在重组，&0t;观测即创造&0t;的血色字迹正拆解成更细的数据流，他盯着机械义眼方向那道暴涨的蓝光，喉结滚动，&0t;如果我让轮回眼主动暴露在扫描下，李明会以为找到了彻底清除我的机会——&0t;

&0t;你疯了？&0t;顾清欢的指尖掐进他肩膀，烙印纹路突然刺痛他的皮肤，&0t;那道蓝光是终极观测程序，会把你的意识拆成量子态！&0t;

苏牧却笑了，逆命引在掌心烫，剑身上的金血锁链微微震颤。

他望着半空中两个纠缠的李明：机械义眼的蓝光里，那张四十岁的脸正扭曲成狂喜；剑疤老者的皱纹里，祖父的影子忽明忽暗。&0t;他分裂成管理者和实验体三百年了。&0t;他低声说，&0t;我刚才在倒流的记忆里看见——每个我死亡的瞬间，轮回眼都在吸收他分裂时溢出的法则碎片。

现在轮到我当饵了。&0t;

顾清欢的瞳孔骤缩，正要再说什么，头顶突然炸开刺目的白光。

机械义眼的蓝光如实质般穿透空气，在两人面前凝成一道扫描网。

苏牧深吸一口气，主动抬起了头——右眼的黑血还在渗，却故意让轮回眼的血色纹路完全暴露在蓝光下。

&0t;检测到非法观测者！&0t;机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剑疤李明的身影突然虚化，只剩机械义眼的蓝光体出尖锐的蜂鸣，&0t;启动终极观测程序，清除污染——&0t;

&0t;蠢货！&0t;

一道冷喝撕裂机械音。

苏牧猛地转头，只见剑疤李明的虚影中竟挤出另一道身影：青竹道袍，眉间点着朱砂，手持半块青铜碎片，正是之前被压制的修士人格。

他的目光扫过顾清欢时突然充血，&0t;你本该是完美的观测容器！

被锚点污染的残次品也配重组系统？&0t;

青铜碎片带着破空声刺向顾清欢咽喉。

苏牧的逆命引先一步横挡，金血锁链缠住修士的手腕。

两人较劲的瞬间，轮回眼突然剧痛——三百年前的记忆如潮水倒灌：雨夜里的青铜阵，年轻的李明（不，是更年轻的，没有皱纹和剑疤的李明）握着带血的芯片，颤抖着按进自己心脏；病床上的顾清欢（那时她还穿着白大褂）流着泪将另一枚芯片刺入昏迷的苏牧瞳孔；而所有画面的最深处，有个模糊的身影始终背对着光，反复说着&0t;观测者即囚徒&0t;。

&0t;你把自己分裂成管理者和实验体，用我当观测锚点？&0t;苏牧的声音在抖，逆命引的锁链勒得修士手腕渗出黑血，&0t;所以我每一世死亡，都是在帮你吸收法则碎片？&0t;

&0t;那又如何？&0t;修士的表情扭曲成笑，&0t;没有锚点的观测者会被多元宇宙吞噬！

你以为你觉醒的轮回眼是恩赐？

那是我三百年前埋下的种子——&0t;

&0t;够了。&0t;

系统核心突然出嗡鸣。

苏牧和修士同时抬头，只见核心表面浮现出一张陌生却熟悉的脸：周明，那个总在实验室角落画奇怪符号的老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