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屋里找了些米出来煮了些粥。
炉子熬粥要花很长时间,她没空再给二郎和馋狗擦狗粮,就从梁上切了两大块生肉,开门丢给它们。
二郎和馋狗在暴风雪中啃着冻肉,吃的依旧很香。
它们早就适应了这里的严寒。
别管多冷,只要肚子里有食儿就不怕。
白杜鹃把粥煮的很烂,又在柜子里找到了一罐野蜂蜜。
她弄出半勺倒在粥碗里,搅了搅拿到苏毅安面前。
苏毅安蜷缩着没动。
她用枪管戳了戳他,“死了没。”
苏毅安哼了声。
“没死就行,你胃是空的吧,起来吃点东西。”
苏毅安缓缓地抬起头,额头灰白的头发被汗黏成一绺一绺的。
白杜鹃挖了一勺子粥递过去,“趁热吃。”
苏毅安迟疑了片刻,气若游丝地问,“里面……有毒吗?”
白杜鹃冷笑,“吃了就死。”
苏毅安嘴角艰难地扯了扯,张口接了热粥。
白杜鹃撇嘴,“你不怕毒发身亡?”
苏毅安把粥咽下去,表情痛苦,“太烫。”
“别挑了。”白杜鹃又挖了一勺粥,“快吃。”
“你担心我?”
“我怕你死了没人配药。”
苏毅安知道再说下去也是自讨没趣,于是不再说话,一口一口把粥吞进了肚子里。
滚烫的热粥让他的身体重新暖了起来。
他躺了回去,一动不动。
其实他并没有睡。
他的胃很痛,痛的他睡不着。
这是他逃上山的那一年落下的病根。
也是他过的最苦的一年。
没了父母,被叔叔侵占了家产。
叔叔婶婶怕他出去和别人乱说,把他关在柴房里,企图饿死他。
他在冬天的寒夜里赤脚单衣地逃上了山。
从此他便没了家。
病了伤了他只能自己救自己。
好在父亲教会了他不少药方和治病的法子。
另外他能活到现在还要多亏了一个老冬狗子。
吴豹子,外号老豹子。
那老头在山里捡到重伤昏迷的他时已经九十多岁了。
他在吴豹子的照顾下才活了下来。
吴豹子死后他按照承诺把他埋在了山里。
吴豹子的地仓子和猎枪都送给了他,还有二郎和馋狗这两条优秀的猎犬也成为了他的得力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