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如果有人来问你借粮,你千万不要借,特别是白梅,她要是来借粮,你就说家里粮也不够吃。”
梁舒琴一愣。
她不明白白杜鹃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白杜鹃知道梁老太太心善,又喜欢孩子。
她以前被莫家苛待饿着肚子干活时晕倒,老太太还偷偷给过她豆渣饼吃。
“白梅是你小妹吧?”梁舒琴问,“她还在老莫家?”
“嗯,我曾问过她和二妹要不要离开莫家跟我爷一块过,她们拒绝了。”
梁舒琴叹了口气,“她们年纪小,舍不得亲妈。”
白杜鹃淡笑,“是啊,舍不得亲妈。”
她之所以舍去了亲妈是因为她活了三世,看透了亲妈自私的嘴脸。
“白梅在莫家过的也不好吧?”梁舒琴关心地问。
“是不怎么好,我爷这边日子还行,可她不愿意走,我也没办法。”白杜鹃语气轻松,“所以你别帮她,也许她在莫家过的再难些就能改变主意也说不定。”
“我明白了,白梅要是来借粮,我不借。”梁舒琴自以为明白了白杜鹃的一番苦心。
当大姐的希望两个妹妹好,逼她们离开莫家跟着爷爷过。
在她看来跟着白志勇过也没什么不好的。
白志勇是个老猎人,本事大着呢,不过他进山住了好几年,很少露面,队里的小年轻都不知道他的厉害。
梁舒琴收下了两大块野猪肉,又拉着白杜鹃说了会话。
白杜鹃不着痕迹地把话题转到了‘一把草’上。
梁舒琴果然知道这个人。
“一把草……我记得他好像姓苏,叫什么不记得了,他是黑水大队的人,去靠山大队给一个叫徐保全的人看病。熬好了药徐保全喝了,结果却吐了血。
徐保全的儿子也是个不吝的,动手打了一把草,还把他赶出家门。一把草在返家的山路上遇到了熊。”
“一把草有后人吗?”白杜鹃问。
“他有一个弟弟。”
“他没儿女吗?”
“他有一个儿子。”梁舒琴叹了一口气,“一把草没的时候他儿子才14岁,听说没过多久一把草的老婆也死了,那孩子没了爹没了娘却不哭不闹,只是在一夜间白了头发。”
白杜鹃:“……”
白头发!
她想起了苏毅安那头与年龄不相符的花白头发。
原来他的头发是这样才变白的吗?
说起来还挺可怜。
但是她只同情了苏毅安一秒就恢复了冷静。
苏毅安固然可怜,但是她就不可怜吗?
两世都生的不明不白。
吃尽了生活的苦,到死都不知道凶手是谁。
苏毅安很有可能与她前两世的死有关,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觉得他的嫌疑最大。
对待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
她立即收回了那点原本就不多的对苏毅安的同情,“那……一把草的儿子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