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后,刘庆国坐在熊皮椅子上发起了呆,他想到自己的父母,想到媳妇刘小玉,想到手刃仇人后,上了黑风崖做土匪,想到那一帮兄弟跟天明去谋了个生路,想着留下的一帮兄弟的以后……最后说了句:他娘的,操那么多心干啥……斜下身子睡了过去,睡梦中,他回了家,跟媳妇小玉过着美满幸福的生活……
得知刘庆国跟地下党火拼的消息后,敏锐的李大头觉得机会来了,立马迫不及待地撞进陈敏文的办公室。
“镇长哥,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正在闭目养神的陈敏文连狐狸眼都没睁,慢条斯理的说:“大清早的嚷嚷个不停,你倒是说说出啥大事了。”
“刘庆国差点被人灭了。”
“灭了就灭了,跟咱屁不相干……”闭着眼还没灵醒的陈敏文话没说完,一个激灵坐直身子问:“谁,谁被人灭了?”
李大头凑上前说:“刘庆国,黑风崖的刘庆国。”
陈敏文愣着狐狸眼说:“快说说,咋回事。”
“接到消息,说是刘庆国吃了败仗,我专门找人确认了下,是董家老二那帮人干的。”
陈敏文听后心里一惊,刘庆国虽然可恶,可每年都有不少的剿匪款落到他的口袋里,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可自己的辖区内出现了地下党的队伍,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县上要是追究起来,搞不好,自己吃不了也得兜着走,不由得拍着桌子骂道:“刘庆国不是张狂的很吗,不接受收编吗,这回看我咋收拾了他。”
李大头看着陈敏文,裂嘴“呵呵”一笑说:“哥,话不是这样说的,凡事要反过来看,刘庆国那帮人可恶不假,如今的刘庆国就是落了架的凤凰,走了单的狼,还不是由咱拿捏,可再怎么落了架的凤凰他还是凤凰,走了单的狼他还是狼,就看这到嘴的肉咋个吃法。”
一语惊醒事中人,陈敏文愣着狐狸眼问道:“依你的意思咋个吃法?”
“你说山北县都没办成的事,咱要是办成了,那还不是大功一件,县上怎么说还不得奖励点什么,比如升个官什么的,谁还会在意地下党的事。”李大头媚笑着说道。
李大头这样说肯定有他自己的私心,要是收编了刘庆国,不说立多大的功劳,至少刘庆国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对他好,私下还能少了他的好处。
本来还气愤地陈敏文,脸上却露出了笑容,对李大头吩咐道:“你去,就说原来的条件不变,只要他接受收编,我还拿他当兄弟。”
李大头双脚一并,站直身子说道:“是,我这就去黑风崖。”
上了黑风崖,见斜躺在椅子上的刘庆国,额头上搭着湿毛巾,明显是着急上了火。
李大头埋怨道:“你也是,这么大的事,也不给我报个信,我就不信,加上民团的人,还能让你吃这么大的亏。”
刘庆国一脸羞愧地说:“唉,别提了,谁能想到他娘的那伙人,趁着后半夜睡熟摸上来,打了弟兄们个措手不及,要是明执火仗的干,也不至于折了那么多兄弟,迟早我要报了这仇。”
李大头心里鄙夷道:“嘴大的不行,你拿啥报仇去。”
却一脸关切地说:“大当家的不用担心,你我兄弟联手,还愁为兄弟们报不了仇。”
刘庆国似乎没听明白他的话,继续嘟嘟囔囔地骂道:“娘的,要从爷这黑风崖过,除非我刘庆国死了,否则让你连一只苍蝇都过不去……”
李大头伸着脖子问:“到底是咋回事,你倒是说清楚,兄弟我也好帮你。”
“兄弟,不知从哪冒出一群人,要从黑风崖借道过山南去,一看就是地下党,你说我能答应吗,结果人家来了个偷袭。”斜躺着的刘庆国一脸憋屈地说道。
一听不知道从哪冒出一伙人,要过山南,李大头就感觉事情有些复杂,不行必须弄清楚,他慌忙问:“不对啊,邓家镇咋就一点迹象都没有,是不是跟董家老二那伙人?”
“看着不像,不过人倒是不少,穿啥的都有。”
面对这么重大的消息,自己还一直蒙在鼓里,不行得尽快回去报告,招安刘庆国只是迟早的事,李大头一脸疑重地站起说:“大当家的,看来事情有些复杂,兄弟我得赶快回去把这事汇报上去,争取把县保安团调来,到时候咱弟兄们一起联手,确保灭了他们。”
刘庆国一脸不情愿地说:“这样最好。”
看着急匆匆而去的李大头,刘庆国露出了轻蔑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