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此赤裸裸的武力威胁与死亡恐惧之下,献帝最后一丝反抗的“意”念也彻底崩溃了。他放声大哭,对群臣泣道:“朕……朕情愿将这天下,禅让与魏王便是了!只求……只求魏王能念在昔日君臣情分,饶过朕一条残生,让朕能苟延残喘,安度余年,朕……朕便心满意足了!”其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悲哀与屈辱,那股“帝王之气”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摇尾乞怜的“求生之欲”。
老奸巨猾的太尉贾诩见状,连忙上前一步,假惺惺地安慰道:“陛下圣明!魏王仁德布于四海,‘王者之气’广受拥戴,定然不会辜负陛下此番美意。恳请陛下即刻降下禅位诏书,以安天下臣民之心,亦可保全自身‘平安之气’。”
献帝此时已是万念俱灰,只得任人摆布,当即命尚书陈群草拟禅让诏书。华歆则迫不及待地捧着那方从符宝郎祖弼尸身旁夺来的传国玉玺,引领着文武百官,浩浩荡荡,直奔魏王宫,向曹丕献上这象征着汉家天下“最高权柄”与“国运龙气”的诏书和玉玺。
曹丕在府中早已等候多时,闻报大喜。他接过诏书,展开一览,只见上面写道:
“朕在位三十二载,恰逢天下崩坏,乾坤倾覆,幸赖列祖列宗在天之‘英灵’庇佑,方才于危难之中苟延残喘,得以保全。然今仰观浩瀚天象之变幻,俯察汹涌万民之‘心意’,深知炎汉‘火德之运’已然终结,大汉‘行运之数’亦尽归于曹氏。昔日先王曹操,已然树立神武盖世之不朽功绩,奠定曹魏‘王霸之基’;今魏王曹丕,更是光耀先祖之圣明德行,以应天命‘更替之期’。天道循环,昭然若揭,历数昭明,诚信不虚,此乃‘天意’也!夫大道之行,天下为公,非一家一姓所能独专。上古唐尧不将帝位私传于其子丹朱,而禅让于贤能之虞舜,其‘无私之德’名扬千古,万世传颂,朕心中亦深自仰慕。今日朕愿效法尧舜之古道,追踵禅让之圣典,将此万里江山、亿兆生灵,尽数禅让于丞相魏王曹丕。望魏王顺天应人,毋再推辞,接受此‘天命之托’!”
曹丕听读诏书完毕,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抑制的得意笑容,那股压抑已久的“帝王之欲”与“篡逆之煞”几乎要破体而出,他当即便欲点头应允,接受这“禅让”的“大礼”。
然,一直侍立在旁的司马懿却悄然上前一步,低声进谏道:“殿下,此事万万不可操之过急。虽然汉帝禅位诏书与传国玉玺皆已送达,然为杜绝天下悠悠众口之非议,堵住那些腐儒‘忠君之怨’,殿下宜当效仿古制,上表谦辞一番,以示殿下并非贪恋权位,乃是迫于‘天意民心’,不得不受此大任。如此,方可彰显殿下之‘虚怀若谷之德’与‘得国之正’。”
曹丕闻言,深以为然,当即采纳了司马懿的建议,命侍中王朗代笔,草拟了一封措辞谦卑的奏章,自称德行浅薄,不堪当此大任,恳请汉帝另选大贤之人,以继承大统,延续汉室“香火之气”。
汉献帝接到曹丕“谦辞”的表章,早已吓得六神无主,心中更是惊疑不定,不知曹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颤声问阶下群臣:“魏王……魏王他……他竟然推辞不受,这……这可如何是好?莫非他另有‘深意’?”
华歆老谋深算,哪里会不明白曹丕的用意?他连忙上前奏道:“陛下不必多虑。昔日魏武王曹操初受魏公、魏王之封爵时,亦是三次上表谦让,朝廷三降诏书敦请,坚决不许其推辞,魏武王方才勉强接受。此乃彰显臣子‘谦恭之德’的惯例。如今魏王推辞,正是效仿其父之举。陛下只需再降一道禅位诏书,言辞恳切一些,魏王自然会顺水推舟,接受美意。”
献帝此刻早已是待宰的羔羊,哪里还有半分反抗的“意”志?只得听从华歆的摆布,又命光禄勋桓阶再草一道禅位诏书,派遣太常张音为高庙使,手持节杖,再次捧着传国玉玺,送至魏王宫中。曹丕再次开读诏书,只见其写道:
“诏告魏王曹丕:闻卿上书,谦让再三,朕心甚慰,亦深感不安。朕窃以为,我大汉‘国运之路’早已崎岖坎坷,王道废弛,‘衰败之气’弥漫,已非一日之寒。幸赖先武王曹操,德行感召‘天命符运’,奋其神武,荡平凶暴,芟除奸逆,还区夏以清明,使我汉室江山免遭‘倾覆之祸’。今王曹丕,继承先父之宏图伟业,更显至德光昭,声威教化远被四海,仁义之风吹拂八方。天之历数,‘帝王之气’,实实在在已钟于王之一身!昔日虞舜有开创天下之大功二十余桩,故而帝尧将天下禅让于他;大禹有疏通九河、平治水土之盖世奇绩,故而帝舜亦将帝位禅让于他。我大汉上承帝尧之‘火德运数’,亦有禅让贤圣之传统道义。今朕上顺神灵之昭示,下承天命之嘱托,特命行御史大夫张音,手持符节,奉上皇帝御用玺绶。望王勿再推辞,接受此‘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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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丕接过第二道禅位诏书,脸上喜色更浓,但他依旧对太尉贾诩道:“仲父,虽已有两道禅位诏书在此,然孤心中终究还是有些顾虑,唯恐后世史书之上,不免会留下‘篡逆窃国’之骂名,污了我曹魏‘正统之名’。”
贾诩捋须一笑,胸有成竹道:“主公不必过虑,此事易耳。主公可再令张音将玺绶带回,却暗中授意华歆等人,奏请汉帝效仿上古禅让大典,于城外修建一座高台,名曰‘受禅台’。然后择一黄道吉日,召集文武百官、耆老宿儒、万方百姓,尽数到场观礼。届时,请汉献帝亲自身着冕服,手捧传国玉玺,登上受禅台,当着天下人之面,将这汉家天下,恭恭敬敬地禅让与主公。如此‘仪式之重’,昭告天地神明,则何愁不能释天下之疑,绝万世之谤,彰显主公‘受禅之正’与‘代汉之德’呢?”
曹丕闻言大喜,抚掌赞道:“仲父此计,真乃万全之策也!既全了孤之名声,又使这禅让之事更具‘神圣之意’与‘天命之感’!”当即依计行事,再次令张音将玉玺送回,并依旧上表谦辞。
张音返回皇宫,将曹丕的“谦辞”之意回奏献帝。献帝早已是心如死灰,听闻曹丕又不受,只吓得面无人色,不知这曹丕究竟想如何折磨自己,难道非要逼得自己自绝于宗庙,方才甘心么?
华歆见状,立刻上前“解围”道:“陛下勿忧。魏王此举,乃是效仿上古圣君,欲行最为隆重之‘受禅大典’,以昭告天地神明,彰显其‘受命于天’之正统。陛下只需下令,于城南繁阳之地,依照古制,修筑一座三层受禅高台,然后择一黄道吉日,召集满朝文武,万方百姓,亲自登上高台,将传国玉玺与这万里江山,当众禅让与魏王。如此一来,仪式既毕,‘天命’已移,则陛下之子孙后代,亦必能永蒙魏室之恩泽,享受‘平安富贵之气’,不失为最佳结局。”
献帝事到如今,早已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哪里还有半分反抗的余地?只得含泪点头,依从华歆之言,命太常院官员立刻卜选吉地,于繁阳修筑受禅台。又选定于延康元年(已是黄初元年)十月庚午日寅时,这个据说是“黄道大吉,宜改朝换代”的“天选之时”,举行禅让大典。
与此同时,曹丕在许昌(后迁洛阳)废汉献帝,自立为大魏皇帝,改元黄初,并大肆宣扬其“受禅之正”与“土德代火”的“天命符瑞”。更有甚者,为杜绝后患,竟有传言说汉献帝刘协已被曹丕秘密处死,其“龙魂之怨”与“亡国之煞”使得洛阳宫中时有异象发生。
此等消息,如同插上翅膀,很快便传到了成都。汉中王刘备闻听献帝被害,如遭五雷轰顶,当即痛哭昏厥于地,醒来之后,更是悲愤欲绝,下令成都文武百官,皆为孝愍皇帝(刘备追谥)挂孝三日,并亲自在宫中设立祭坛,遥望北方,焚香祭奠,哭拜不已。其“哀恸之情”与对曹贼的“切齿之恨”,弥漫整个成都。
因过度悲伤忧虑,刘备竟因此染上重病,卧床不起,数日不能上朝处理政务,所有军国大事,皆暂时委托于丞相诸葛亮代为处置。蜀汉的“气数”也因这连番的打击而显得有些黯淡。
诸葛亮见刘备悲伤过度,龙体违和,又见曹丕已然称帝,汉室“正朔之气”已断,天下不可一日无君。遂与太傅许靖、光禄大夫谯周等人秘密商议,言明当今天下大势,以及尊奉汉中王刘备继承大统,延续汉室“一线龙脉”的必要性。
谯周观天象,占卜吉凶,欣然道:“丞相所言极是!近来,成都上空时有祥风拂过,庆云缭绕,城之西北角更有数十丈之黄紫‘龙气’,直冲霄汉,经久不散!夜观星象,代表汉室‘帝星’虽在北方黯淡,然在益州分野,却有另一颗‘帝星’于毕、胃、昴之间升起,其光芒璀璨,煌煌如皓月当空!凡此种种,皆是上天示警,明确昭示汉中王当承继大统,重振‘炎汉天声’之吉兆,更复何疑?此乃‘天命’,亦是‘人心’!”
于是,诸葛亮联合太傅许靖,率领蜀中大小文武官僚,联名上表,恳请汉中王刘备顺天应人,即皇帝位,以慰汉室“列祖列宗之灵”,以续大汉“四百年之统”。
汉中王刘备卧病在榻,览毕群臣表章,却是大惊失色,虚弱地斥道:“卿等……卿等这是欲陷孤于不忠不义之境地,让我背负与曹丕一般‘篡逆之名’么!孤……孤万万不能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诸葛亮躬身奏道:“主公安敢出此言!曹丕乃是以外臣身份,悖逆犯上,强行篡夺汉献帝之位,实乃乱臣贼子,其‘篡逆之煞’必遭天谴!而主公乃是孝景皇帝之后,高祖之血脉,体内流淌着纯正的‘炎汉龙气’,理当在汉室‘正朔’断绝之际,挺身而出,继承大统,延续汉家香火,将这‘炎汉龙脉’传承下去!此乃大忠大义之举,何来不忠不义之说?”
刘备听罢,依旧是勃然变色,厉声道:“孤一生矢志兴复汉室,岂能效仿那曹氏逆贼之行径,行此名为‘继承’,实为‘自立’之事!”说罢,猛地拂袖,不顾群臣劝阻,挣扎着起身,径直退入后宫,将众人晾在殿外。众官僚面面相觑,皆是无奈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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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诸葛亮见刘备病情稍有好转,再次率领文武百官入宫求见。众人一见刘备出殿,便齐刷刷地跪伏于地,叩首不起。
太傅许靖声泪俱下地奏道:“启禀汉中王!据确切探报,孝愍皇帝确已惨遭曹丕逆贼毒手,‘龙魂’含冤而逝!王上若不在此危急存亡之秋,毅然登基称帝,高举‘兴汉讨逆’之大旗,则何以告慰孝愍皇帝在天之灵?何以对得起天下那些依旧心向汉室的‘忠义之士’?天下臣民,无不日夜期盼王上能登高一呼,为孝愍皇帝雪恨复仇!王上若再三推辞,不肯顺从臣等之请,则必将大失民心,‘人心之气’一旦散失,则我益州基业亦将危矣!”
刘备依旧犹豫不决,叹道:“孤虽是景帝玄孙,体内流淌着高祖血脉。然自问并无赫赫之功德以布施于天下万民。如今一旦贸然自立为帝,与那篡国窃位之曹贼,又有何区别?岂不惹天下英雄耻笑,污了我刘氏‘仁德之名’?”
诸葛亮见状,心中焦急,又知刘备“固执之意”极强,非寻常言语所能劝动,遂与群臣暗中设下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