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安坐,听吾一言!”孔明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股深沉的力量,似乎要扭转世俗对他人的看法:“曹操既为曹相国之后,那便是世世代代沐浴汉室恩泽的忠臣后裔。而如今,他却窃取皇权,肆意妄为,欺凌君父,不臣之心昭然若揭!这难道不是辜负祖宗的阴德,是大逆不道的‘忤逆之意’!他不光是汉室的乱臣贼子,更是他们曹氏家族的罪人!”
他再次用道德批判打击对手,同时也在潜移默化中引导听者的“意”倾向于汉室正统,排斥曹操的“邪念”。
“再看我家刘豫州,堂堂帝胄,当今皇帝亲手按宗谱所赐官爵,其血统无可辩驳,其身上流淌着汉室宗亲的‘血脉之气’!至于你所说的织席贩履……呵呵,汉高祖当年也不过是个区区亭长,最终不也开创了大汉基业,成就了帝王之**‘龙意’?**织席贩履又有什么可耻?只识得出身高低,却看不到真正英雄豪杰的心志与潜力!你这点见识,就像孩童一般懵懂,无法与真正有抱负的高士交流!你那浅薄的、依附于出身门阀的‘意’,也妄想理解我家主公和天下大势吗?”
孔明的语气越来越严厉,他最后一句“不足与高士共语”,再次以身份的优越将陆绩彻底排斥在外。陆绩被这番话说得满面通红,自惭形秽,根本说不出任何辩驳之词。他感到自己的内心世界被人轻易窥破,那种家族荣誉构建起来的骄傲感,瞬间被瓦解殆尽,只剩下了羞辱与无力的“意”**,使他像一个犯错的孩子一样语塞。
接二连三的有人发难,却都被孔明如同切豆腐般一一化解、击败。每一个人站出来,都被孔明毫不留情地剥去伪装,直击其灵魂深处的弱点或狭隘之处,他们的“意”也在这过程中被强大的孔明碾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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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明所言,皆是强词夺理,胡搅蛮缠,根本不是真正的大道理!**全凭一股刁钻古怪的‘意’作怪!不必再听他说了!我们江东饱读诗书者众多,岂能被此等言语欺骗!”座间又一人站起来,带着一种纯粹书生的清高与执拗,试图用传统学问的权威来压制孔明。此人是严酸,他想将孔明的能力归结为不正道的“旁门左道”之“意”。“吾且问先生,平日里都研习哪些经典文章?总不能凭空生出这些说辞吧?”
孔明望着严酸,脸上却没了笑意,反而多了几分严肃,以及对腐儒的轻蔑。他的“意”在这一刻变得厚重如同大地,稳固而深邃:“那些死抱着经典,只会寻章摘句的,乃是世间的腐朽之‘儒意’,如同书本一样僵死!这种人如何能够匡扶邦国,建立功勋?!岂不闻古有伊尹躬耕于莘野而能佐商,姜子牙垂钓于渭水而成大业!更有张良、陈平胸怀扭转乾坤之‘奇意’,运筹帷幄;邓禹、耿弇等将帅身怀破阵荡敌之‘锐气’,开疆拓土!这些能匡扶宇宙的大才,谁知道他们生平精研的是哪一本经书?!难不成他们也像那些只知钻研文字的书呆子一样,终日只在笔墨之间徘徊,斤斤计较于鸡毛蒜皮,沉溺于毫无用处的‘雕虫小技之意’,玩弄文笔,将毕生‘气’力都消耗在这种无谓之事上吗?!难道他们不应当是将所有**‘意’都汇聚于治国安邦、涤荡天下的雄图大略之上吗?”
孔明这番话如同醍醐灌顶,直接将书本学问与实际经纶进行了分割,将只知读书而无远见的人贬为“腐儒”。他强调的是实践中凝练出的、服务于现实目标的“意”与“气”,而非从书本上获得的“死知识”。他的话字字珠玑,又字字带刀,直接刺穿了严酸内心那层自诩清高的伪装。严酸感到无形的心神重压袭来,一股强烈的挫败感和自卑感涌上心头,令他低头丧气,再无言语应对。
“先生言辞犀利固然了得,”又一人高声开口,他的“意”显得有些粗鄙直接,充满了对所谓清谈名士的不屑,“但这不过是大话空谈!全是凭口舌之利释放的‘虚妄之意’,未必真有安邦定国之学识,恐怕最终不过为我江东真正的儒者所笑!”这人是汝南的程德枢。
孔明看了程德枢一眼,眼神中带着一股分辨“真伪”的深邃之光:“儒者亦有君子与小人!君子之儒,其‘意’纯粹,忠君爱国,守正辟邪,他们的一言一行皆为了苍生福祉,为社稷兴利除害,毕生功业务求能泽及当世,英名留芳后世!他们身上凝聚的是天地之间的浩然正气与仁德之意!若夫小人之儒,他们的‘意’狭隘而卑劣,终日不过沉溺于雕虫小技,钻研诗词笔墨;年轻时赋文作诗,到老了也只不过是穷尽一生啃老掉牙的经书。他们的笔下纵然能写出千言万语,胸中却实在没有一个真正有用的计策!就如同那杨雄,虽然文章名世,可屈身侍奉王莽那个大逆不道的篡位者,最终也不得不投阁而死!这便是典型的小人之儒!他们的‘意’被世俗功名所腐蚀,为保全自身不惜助纣为虐!就算这种人每天写出万言诗赋,又有什么价值呢?他们的存在,对这个天下没有任何意义!”
孔明将“儒”上升到了人格与品行、以及其“意”所指的方向**的高度进行评判。他将投降派贬低为缺乏真才实学、只知空谈的“小人儒”,更是揭露了其“意”是被“世俗功名”和“自保”所腐蚀的卑劣存在。这番话语如同一把剔骨尖刀,直接将程德枢最后一块伪装也剥了下来。程德枢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椎升起,他所有的驳斥都被这句包含强大精神斥力的“小人之儒”彻底否定,心中充满了屈辱与无力,再也无话可说。
一时间,整个厅堂寂静无声。江东的一班文臣面面相觑,他们的脸色一个个煞白,眼中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惧。他们引以为傲的口才和逻辑,他们在学问中凝练出的“意”或“气”,在这年轻的孔明面前,竟是如此不堪一击!孔明的每一句话都精准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他们的心神,直接瓦解他们的精神防线。他们感受到的是一种碾压式的智力与精神双重打击。他们的“集体怯战之意”被这一个外来者以不可思议的强大“坚守与抗争之意”**击溃得支离破碎。
正当座上张温、骆统二人还想咬牙上前问难,似乎体内残存的“意”还不甘失败时,厅外忽然传来一个响亮而粗犷的声音,带着久经沙场的杀伐之“气”与毫不修饰的“直意”。
“咳!够了!”一人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入厅内,周身虽然洗去了风尘,但那股血战凝成的‘煞气’与朴实的‘悍意’依然清晰可闻!正是东吴老将黄盖。他直接打破了这厅内紧张凝滞的气场,像一阵风,将那股压抑的畏缩之意吹散了一部分。
“孔明先生乃是当世的绝代奇才!阁下们非但不虚心请教破敌之策,反而在这里以唇舌互相为难,动用这等小儿玩闹一般的‘斗气之意’,全然不顾宾主之礼,成何体统!曹操的大军已经兵临城下,你们不想着如何退敌,反而在这里如同市井泼妇一般斗嘴!”黄盖的斥责中饱含着愤怒和无奈,这位久经沙场的战士无法理解这些文人将力量耗费在内斗之上的行为。他的“意”直来直去,简单明了——当战则战,少费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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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被黄盖这一番怒斥说得脸上更是挂不住,只得偃旗息鼓。黄盖转向孔明,抱拳行礼,态度显然与其他文官不同,这位老将对强者带着一种天然的尊重。
“黄盖一介武夫,粗鄙不懂斯文,但也听闻先生‘多言必失,不如静默’的道理,”黄盖说道,他并非真的不信,只是想将对话引向正轨,“为何不将破曹的‘金石良策’直接向主公献上,反而在这里与这些……唉,与这些人辩论,白白耗费唇舌呢?”他的“意”催促着行动,而非停留在口舌之争。
孔明微微叹了口气,他的“意”似乎回到了平静的状态,带着一丝对这些学士无奈。“非也。实乃这些诸君心志不坚,被表象所惑,陷于小我之‘意’难以自拔,互相为难诘问,令亮不得不答,廓清蒙昧耳。”他说这话时,眼神有意无意地扫过方才发难的诸人,让他们心头又是一颤。
于是,黄盖与鲁肃引领孔明继续向内进发。走到中门时,恰好遇上了孔明的兄长——诸葛瑾。诸葛瑾也是江东重臣,一身温和恭谨的“意”迎面而来。孔明上前施礼。
诸葛瑾带着几分无奈和亲切地问:“贤弟既到江东,怎地不先来兄长处一叙?多年未见,兄长日夜思念啊!”他的“意”显得诚恳而温和。
孔明的回答滴水不漏,带着一股超越私人情感的公义之“意”:“兄长。亮既然已辅佐刘豫州,凡事自当先公后私。公务尚未毕,亮不敢耽误寸刻,不能被私人情谊动摇此行的‘主意’。望兄长海涵!”孔明的“公义之意”如同一面盾牌,瞬间挡住了诸葛瑾的情感试探与羁绊,将私人情谊完全压在了公事之下。
诸葛瑾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又夹杂着些许难以言明的复杂情绪。他拍了拍孔明的肩膀:“既如此,贤弟见过吴侯后,再来与我叙话便是。”说罢,便径自离去,步履中似乎多了几分对弟弟那异常坚定心志的思虑。
鲁肃在一旁听到孔明的对话,心中暗赞孔明对“公”与“私”、“意”之轻重有着超乎寻常的理解与掌控,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低声再次叮嘱:“适才殿中之言,锋芒太露,但在主公面前,事关江东存亡之根本之‘意’,切切不可再虚言搪塞!要实话相告破曹之策!”
孔明不动声色地点头应诺,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似乎对即将到来的面谈已有十足把握,他内敛的‘破局之意’正蓄势待发。
鲁肃引孔明入内堂。孙权已降阶而迎,表现出对贤士足够的尊重。他的眼神明亮而充满探究,试图从孔明的气场中读出什么。待施礼毕,孙权赐孔明坐下。周围站立着方才失利的众文官和黄盖等武将,他们的目光复杂,既有之前的惊愕与失意,也有好奇和期盼。
鲁肃侍立在孔明一侧,神色凝重地只管看孔明如何与孙权交谈,心中默默为他捏一把汗。
孔明向孙权致了玄德的问候与来意。期间,他偷偷观察孙权,只见他碧眼紫髯,气度非凡,那双眼睛中流转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深邃,似乎蕴藏着一股如同江水般时而平静时而汹涌的、深不可测的“权谋之意”。孔明心中暗忖:“此人相貌非同常人,他的‘意’坚定却容易受‘情’和‘利’的波动影响,故而只可用言语激他心中的豪气与不屈,绝不可直言利害。待他发问时,我只需稍加刺激,便可成功!”
献茶之后,孙权开口,声音中带着一股威严但尚算平和的“意”:“久闻鲁子敬屡次称道足下大才,今日得幸相见,孤心甚喜,敢请赐教,以解孤心中之惑。”
孔明微笑道:“在下不过一山野村夫,区区薄学,恐有辱主公明问。”他并未立即展露锋芒,先降低自己的姿态,以示恭谨。
孙权接着问出了最核心的问题,他的“疑虑之意”**表现得尤为明显:“足下近佐刘豫州,在新野与曹操决战多时,必深知彼军虚实。曹操此次南下,兵势究竟如何?”
孔明闻言,神色忽地变得凝重起来,眼中流露出一种令人信服的“沉重”的“意”:“刘豫州麾下兵微将寡,且新野城池矮小,粮草不继,如何能够与曹操那宛如黑色潮水般无穷无尽的庞大军势相抗?不过是暂避其锋芒罢了。”
“曹操之兵,总计有多少人?”孙权的眼中流露出迫切的询问之意,这是他内心最大的恐惧来源。
孔明面无表情,吐出了一个惊人的数字,同时,他释放出一种淡淡的、能够引起旁人共鸣的“忧虑之意”:“马步水军,约有一百五十余万。”
孙权闻言,脸色骤变,难以置信:“莫非……这是虚报诈欺之数吗?”
孔明断然摇头,意无比坚定:“非也。他平袁绍所得青州军精锐尚有二十余万,吞并袁绍其余兵马得五六十万,中原近年招募新兵约莫三四十万,如今又得了荆州刘表的数十万水陆精兵。如此算来,兵马不下一百五十万之众!我方才说一百余万,是担心江东各位英杰,听到这个数目,会被如此庞大的‘气势’压倒,生出绝望之‘意’,以致方寸大乱,连反抗的心思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