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真便当即保举了太原阳曲人,姓郭,名淮,字伯济。此人时任雍州刺史,官封射亭侯,素来熟悉雍、凉军务,又兼有勇有谋,其“将帅之才”在魏国亦是颇受认可。曹睿从其言,当即下旨,拜曹真为征蜀大都督,赐予代表指挥大权的节钺,便宜行事。又任命郭淮为副都督,辅佐曹真。更令人意外的是,年已七十六岁高龄的司徒王朗,竟也主动请缨,担任随军军师,欲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与“宿儒威望”,在两军阵前,说降诸葛孔明,其“异想天开之念”令人莞尔。
曹睿当即下令,选拔调集东都洛阳、西都长安两京地区的精锐禁军以及地方守备兵马,共计二十余万,交由大都督曹真统领。曹真又任命自己的族弟曹遵为先锋官,任命荡寇将军朱赞为副先锋。一切准备停当,于当年十一月,大军正式出征。魏明帝曹睿亲自率领文武百官,将曹真大军送至洛阳西门之外,方才依依不舍地返回宫中。
大都督曹真,统领着二十万魏国大军,旌旗蔽日,杀气冲天,浩浩荡荡,来到长安,渡过渭水,在渭水西岸扎下连营,与蜀军遥相对峙。当夜,曹真在中军大帐之内,与副都督郭淮、军师王朗一同,商议如何退敌之策。
王朗抚着花白的胡须,胸有成竹地说道:“都督不必忧虑。依老夫之见,明日两军阵前对垒,都督只需下令,务必严整队伍,大展旌旗,务要军容鼎盛,威风凛凛。届时,老夫自有安排。只需老夫亲自出马,来到两军阵前,凭我这三寸不烂之舌,只消与那诸葛亮理论一番,管教他说得哑口无言,羞愧难当,必定会拱手而降,献出城池。到那时,蜀兵便可不战自退,我大魏亦可兵不血刃,永绝后患矣!”其言语间,充满了对自身“辩才”与“儒学威望”的“盲目自信”。
曹真听了王朗这番话,虽然心中对“骂死诸葛亮”这种事情将信将疑,但见王朗如此信心满满,又是德高望重的前朝元老,不好当面驳斥,便也乐得顺水推舟,大喜道:“若军师真能有此奇功,则乃我大魏之幸,亦是天下万民之福也!”当即传下将令:明日四更造饭,五更集合,平明务必要队伍整齐,人马威风,旌旗鼓角,各按次序,不得有误!同时,又派遣使者,快马加鞭,前往蜀军大营,送下战书,约战于祁山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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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两军果然依约来到祁山之前,各自列开阵势,遥遥相对。蜀军将士远远望去,只见对阵的魏军,果然是军容鼎盛,旌旗鲜明,刀枪如林,杀气冲天,与先前夏侯楙所率领的那些乌合之众,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其“精锐之气”与“严整之阵”,确实非同凡响。
三通战鼓擂过,号角长鸣已罢。只见魏军阵中,门旗开处,大都督曹真身披重甲,稳坐将台之上,居中调度。其下首,副都督郭淮亦是盔甲鲜明,按剑而立。左右两翼,先锋曹遵、副先锋朱赞,各率本部精兵,压住阵脚,威风凛凛。
一名魏军探子马,飞驰而出,来到两军阵前,高声大叫道:“对阵的蜀将听着!快快请你家主将出来答话!”
话音未落,只见蜀军阵中,亦是门旗开处,两员年轻的虎将,关兴、张苞,一左一右,分威而出,各自立马于阵门两旁,其“龙骧虎翼之威”令人侧目。紧接着,一队队盔甲鲜明、手持利刃的蜀军骁将,亦是分列而出,杀气腾腾。在如林的长枪与如云的旌旗掩映之下,一辆简朴的四轮小车,被数十名精锐的“白耳亲兵”簇拥着,缓缓驶出阵前。车上端坐一人,头戴纶巾,身披素色鹤氅,手持五明羽扇,神情飘逸,器宇轩昂,不是那名震天下的大汉丞相诸葛孔明,又是何人?其“仙风道骨之气度”与“渊渟岳峙之威严”,令对阵魏军将士,无不暗自心折。
孔明举目向魏军阵中望去,只见魏阵之前,亦有三座高大的麾盖,旗下大书着主将的姓名官爵。居中一人,须发皆白,身着朝服,气度不凡,正是那魏国司徒王朗。孔明见状,心中暗忖道:“看这王朗老儿的架势,必然是要在两军阵前,与我做一番口舌之辩,想要凭借其所谓的‘宿儒威望’与‘天命之说’来动摇我军心。也好,本相今日便与你好好理论一番,让你死也死个明白!”于是,孔明便教左右推着小车,缓缓来到阵前,又令身旁的护军小校高声传话道:“汉丞相诸葛亮,欲与魏国司徒王朗大人会话!”
王朗听闻孔明指名要与自己说话,心中更是得意,暗道自己的计策已成功了一半。他当即催动坐骑,亦是缓缓来到两军阵前。孔明在四轮车上,对着王朗微微拱手,以示礼数。王朗则在马背之上,略微欠身还礼。
王朗首先开口,带着一丝“长者教诲”的意味说道:“久闻诸葛公乃当世奇才,匡世之能,名满天下。今日有幸,能与公在此相会。老夫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以公之聪明才智,定然是深知天命循环之理,亦能洞察时务变迁之机。却为何还要逆天而行,兴此无名之师,侵扰我大魏疆界,荼毒无辜生灵呢?”其言语间,充满了“居高临下之态”与对孔明“逆天行事”的“不解与指责”。
孔明闻言,却是朗声大笑道:“哈哈哈!本相奉大汉天子之诏,兴仁义之师,前来讨伐篡汉之国贼,拯救倒悬之万民!此乃堂堂正正,吊民伐罪之举,何谓无名之师耶?”其声如洪钟,充满了“大义凛然之正气”,竟隐隐压制住了王朗的宿儒之威。
王朗被孔明一番抢白,脸上不由得微微一红,但仍强自争辩道:“诸葛公此言差矣!自古以来,天数有变,神器更易,而最终归于有德之人,此乃亘古不变之自然之理也!想那昔日东汉桓、灵二帝在位之时,宦官专权,朝政腐败,以致黄巾蜂起,天下大乱,群雄并起,逐鹿中原。降至汉初平、建安年间,又有董卓窃国弄权,造下弥天大祸;李傕、郭汜之流,更是继其凶虐,祸乱长安。淮南袁术,妄自僭越,窃号于寿春;河北袁绍,拥兵自重,称雄于邺城;更有荆州刘表,割据一方;徐州吕布,狼子野心,虎吞州郡。一时间,盗贼蜂起如蚁,奸雄鹰扬跋扈,我大汉社稷,岌岌可危,已如累卵;天下生灵,更是身陷水深火热,有倒悬之急!
幸有我大魏太祖武皇帝曹操,横空出世,扫清六合,席卷八荒,南征北战,东讨西伐,平定天下大乱,重整破碎山河!于是,万千百姓,无不倾心归附;四方夷狄,亦皆仰慕其德。此等丰功伟绩,岂是单凭权谋武力便能取得的?实乃天命所归,人心所向啊!后有我大魏世祖文皇帝曹丕,神文圣武,继承太祖之大统,上应天心,下合民意,效仿上古尧舜禅让之美德,定都洛阳,临御万邦,泽被苍生!这难道不正是天心人意之体现,国运昌隆之明证吗?
如今,诸葛公您怀抱经天纬地之大才,胸有安邦定国之大器,更常自比于古代名相管仲、乐毅。却为何偏要执迷不悟,强行逆天理而动,背人情而行,兴此无义之兵,与我大魏为敌呢?岂不闻古人云:‘顺天者昌,逆天者亡。’如今我大魏带甲百万,良将千员,国富民强,兵精粮足,‘国运之昌隆’,犹如中天之皓月,光耀四海!而公所倚仗之蜀汉,不过是偏居一隅之残喘,其势微弱,不过如同腐草之萤光,又岂能与皓月争辉?老夫奉劝诸葛公,还是早日审时度势,认清天命,倒戈卸甲,以礼来降。如此,非但可以保全自身性命,亦不失封侯之高位,更能使两国百姓免遭战火,共享太平安乐之福。此等两全其美之事,诸葛公何乐而不为呢?”王朗这一番长篇大论,口若悬河,其言语之间,充满了对魏国“正统地位”的强调与对孔明“逆天而行”的“规劝和利诱”,其“言辞之锋利”与“理论之完备”,确实非同凡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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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明在四轮车上,听完王朗这番自以为是的“高论”,却是仰天大笑,其笑声之中,充满了不屑与轻蔑,直震得两军阵前,鸦雀无声!他指着王朗,朗声说道:“哈哈哈!本相原本以为,似司徒公这等历仕三朝的汉家元老重臣,腹中必有匡时济世之高论,不想今日一听,却原来尽是些腐儒之鄙言,不值一哂!本相亦有一言,请在场诸位将士,以及天下万民,都静心听之:
想那昔日东汉桓、灵二帝之时,我大汉国势衰微,朝政腐败,宦官外戚轮流作乱,酿成滔天大祸!以致国事混乱,岁凶年荒,四方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黄巾之乱以后,董卓、李傕、郭汜等国贼,更是接踵而起,挟持天子,祸乱朝纲,残害无辜生灵,罪行罄竹难书!究其根源,皆因当时朝堂之上,皆是些占着茅坑不拉屎的朽木作官当权;庙堂之间,充斥着如同衣冠禽兽一般,只知搜刮民脂民膏的禄蠹!那些心怀狼子野心、行为如同豺狼禽兽一般的奸佞之辈,一个个招摇过市,在朝堂之上作威作福;而那些只知阿谀奉承、卑躬屈膝的无耻之徒,却纷纷窃居高位,把持朝政!这才导致我大汉万里锦绣江山,沦为一片丘墟焦土;天下亿万黎民苍生,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苦不堪言!
本相素来知晓你王朗的为人行径:你本是世居东海之滨的寒门书生,最初不过是凭借举孝廉入仕为官。既食汉禄,理应思报君恩,匡扶汉室,辅佐君王,安定社稷,兴复刘氏天下!可你又是如何做的?你非但没有尽忠报国,反而助纣为虐,认贼作父,与那篡汉国贼曹操同流合污,共同图谋篡夺我大汉江山社稷!似你这等乱臣贼子,罪大恶极,罄竹难书,早已是天理不容,人神共愤!普天之下的人,无不恨不能生食你肉,寝你之皮!
所幸者,天意不绝我大汉炎刘血脉,昭烈皇帝陛下仁德播于四海,在西川继承大统,延续汉室正朔。本相今日,正是奉了当今嗣君之圣旨,兴仁义之师,前来讨伐你们这些篡国之逆贼!你王朗既然已是助纣为虐的奸邪谄谀之臣,便只配苟且偷生,潜身缩首,在阴暗的角落里苟延残喘,以图保全那份不义的衣食俸禄!却如何还敢在两军阵前,大言不惭,妄自谈论什么天道定数,时运变迁!
你这皓首匹夫!苍髯老贼!你助曹为虐,窃居高位,已是罪该万死!如今,你更是年寿将尽,阳气衰败,即日便要归于九泉之下,到那时,你又有何面目,去见我大汉高祖以下二十四代先帝之英灵乎!老贼速速退去!免得污了本相的眼睛!可教那反臣曹真出来,与本相在战场之上,一决胜负!”
孔明这一番话,如同疾风骤雨,又似雷霆霹雳,字字句句,皆是正气凛然,掷地有声!其言辞之犀利,其“斥责之意”之强烈,其“精神威压”之磅礴,直击王朗心神!更兼孔明暗中运起了“道家玄功”中的“言出法随”之术(此术能将自身“精神意志”灌注于言语之中,直接冲击对方心神,修为高深者,甚至能以言语杀人于无形),那王朗本就年事已高,“气血”早已衰败,又兼做贼心虚,“心防”本就不稳,如何能抵挡得住孔明这蕴含着“浩然正气”与“雷霆之怒”的“精神冲击”?
只见王朗听完孔明这番痛斥,只觉得胸中一股恶气直冲顶门,眼前金星乱冒,天旋地转,喉头一甜,一口鲜血狂喷而出!他指着孔明,想要反驳,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觉得一股巨大的“羞愧之情”、“愤怒之念”、“恐惧之意”以及被揭穿老底的“绝望之感”,如同惊涛骇浪一般,瞬间将他淹没!他双目圆睁,大叫一声,竟当场从马背之上,一头栽倒下来,气绝身亡!
后人有诗赞孔明阵前骂死王朗之奇功曰:兵马出西秦,雄才敌万人。轻摇三寸舌,骂死老奸臣。
亦有诗云:舌为利刃,意可杀人。武侯神威,一言定魂。
孔明见王朗被自己一番话活活骂死,心中亦是微微一惊,暗道自己这“言出法随”之术,威力竟至如斯!看来日后若非对付元恶大憝,轻易不可滥用,以免有伤天和。他随即羽扇一指对阵的魏军主帅曹真,朗声说道:“本相今日不欲逼你太甚。你可速速收敛了王朗老贼的尸首,好生整顿你麾下军马,本相与你约定,来日再在战场之上,一决雌雄!”说完,也不待曹真答话,便教左右推着小车,从容退回本阵。
于是,两军各自鸣金收兵。曹真命人用棺木将王朗的尸首盛殓起来,派人星夜送回长安安葬去了。他回到中军大帐,惊魂未定之余,亦是对诸葛亮的“口舌之利”与“精神威压”感到深深的忌惮。副都督郭淮对曹真说道:“都督,那诸葛亮用兵如神,今日又在阵前骂死王司徒,其‘军威士气’必然大振。依属下之见,他料定我军新丧主帅,军心不稳,今夜必然会趁机前来劫寨!我等何不将计就计,预先设下埋伏,反过来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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