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毕,李意将那幅画呈给刘备,深深一揖,便飘然而去,再不多发一言。其行踪之诡秘,举止之怪诞,令在场众人无不瞠目结舌。
刘备拿起那幅画,仔细端详,却始终不解其“画中之意”。他只觉得那画中充满了不祥的“死亡之气”与“失败之兆”,心中更是烦躁不安,将那画狠狠掷于地上,对群臣怒道:“此一狂妄老叟也!故弄玄虚,妖言惑众!其言其行,皆不足为信!”当即下令,将那幅画连同之前撕碎的那些兵器图画,一并投入火中焚烧干净,然后便下令三军,即刻拔营启程,继续向东吴方向进发。那股被李意一番故弄玄虚而暂时压抑下去的“复仇之火”,再次熊熊燃烧起来!
张苞见刘备催促进军,当即入帐,慨然奏道:“启禀陛下!末将父亲帐下部将吴班,已率阆中兵马赶至御营听令。小臣愿请领先锋印,为陛下前驱,直捣黄龙,为父报仇!”其“战意”高昂,充满了年轻人的锐气。
刘备见其勇武可嘉,志气可壮,当即便要取过先锋大印,赐予张苞。
不料,张苞刚刚伸手欲接先锋印,旁边却突然闪出一位少年将军,一把按住他的手,朗声道:“且慢!这先锋印,当由我来执掌!”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出言之人,正是关羽之子关兴!
张苞见状,亦是毫不示弱,昂然道:“安国(关兴字),先锋之职,陛下已然许诺于我!你待怎讲?”
关兴冷哼一声,道:“我父亦是惨遭东吴毒手!此仇此恨,不共戴天!你有何等才能,敢与我争夺这为父报仇的先锋之位?”
张苞勃然大怒,挺起胸膛道:“我自幼随父习武,苦练家传枪法,箭术更是百发百中,万夫不当之勇!如何当不得先锋?”
刘备见二位小将争执不下,心中亦是有些为难,便道:“也罢!朕正欲一观两位贤侄的武艺,今日便让你们二人当众比试一番,以定优劣,胜者可为先锋!”
张苞闻言,当即命军士在百步之外,立起一面军旗,旗的正中央,画着一个拳头大小的红心。他拈弓搭箭,“嗖嗖嗖”连发三箭,三支羽箭无一例外,皆稳稳地射中了那百步之外的旗上红心!顿时,观者无不齐声喝彩,赞其箭法如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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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兴见状,却是微微一笑,从容地挽起手中大弓,不屑道:“区区射中静止不动的红心,又有何奇哉?”
正说话间,恰巧有一行大雁,排着“人”字形,自众人头顶之上,嘎嘎叫着飞过。关兴用手一指,朗声道:“诸位请看!吾要射下那高空之中,飞行之雁阵中,从头数起的第三只!”
话音未落,只听“弓弦响处”,羽箭如流星般破空而去!几乎在同时,那高空雁阵之中,果然有一只大雁应弦而落,其余大雁受惊,嘎然而散!文武百官见此神乎其技的箭术,更是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之声,纷纷称赞关兴箭艺超群,远胜张苞。那股“技惊四座之气”,令张苞脸上有些挂不住。
张苞见风头被关兴盖过,心中大怒,当即飞身上马,手挺其父张飞所使的丈八点钢蛇矛,枪尖直指关兴,大喝道:“关安国!你休要得意!弓马娴熟,不过是小道尔!你可敢与我在这疆场之上,真刀真枪地比试一番武艺高低么!”其“好胜之心”与“不服之意”毕露。
关兴亦是年轻气盛,哪里肯弱了半分气势?他亦是翻身上马,手中紧握其父关羽所留下的青龙偃月刀,刀锋在阳光下闪烁着逼人的寒芒,纵马而出,朗声道:“有何不敢!难道只许你张文不过使你父亲的蛇矛,我关安国便不能使我家传的偃月大刀了么!今日便让你见识一下,何为‘武圣刀法’之威!”其“骄傲之气”与“家传武学之傲”亦是丝毫不让。
二人怒目而视,各自催动胯下战马,眼看便要在御营之前,上演一场“龙争虎斗”。
刘备见状,连忙厉声喝止道:“二子休得无礼!还不快快住手!”
关兴、张苞二人听得刘备怒喝,这才猛然惊醒,知道自己鲁莽了。二人慌忙各自下马,丢下兵器,伏地请罪。
刘备看着眼前这两个与自己情同子侄的年轻人,心中亦是百感交集,既欣慰于他们继承了父辈的勇武,又担忧他们因此而失了和气。他叹息一声道:“唉!想当年,朕在涿郡之时,便与尔等之父,关羽、张飞二人,结为异姓兄弟,恩若骨肉,情同手足。如今,你二人亦当如同亲生兄弟一般,和睦相处,同心协力,共报父仇,方不负朕与尔等父亲的期望!奈何你二人今日竟为区区一个先锋之位,便在此御营之前,自相争竞,险些同室操戈,大失手足之大义!尔等父亲新丧未久,‘魂灵’尚未远去,你们便已如此行事,日后若无长辈约束,岂不更要反目成仇,令亲者痛仇者快么!”
关兴、张苞二人听得刘备一番训斥,皆是羞愧难当,再次叩首伏罪,表示愿听从陛下安排,永不再犯。
刘备这才面色稍缓,温言问道:“卿二人之中,谁的年岁稍长一些?”
张苞答道:“回禀陛下,臣比安国痴长一岁。”
刘备当即下令,命关兴拜张苞为兄。二人亦不敢违拗,当即就在刘备帐前,撮土为香,折箭为誓,约为兄弟,誓言日后定当互敬互爱,同心同德,在战场之上,永相救护,共报杀父之深仇大恨。那股“兄弟同心之气”与“复仇之愿”再次凝聚。
刘备见状,心中稍感欣慰,遂下令,以部将吴班为伐吴先锋,统领本部兵马,先行开路;令张苞、关兴二人,各领一支人马,作为自己的左右护驾,随侍中军。大军水陆并进,战船与骑兵步卒,浩浩荡荡,遮天蔽日,杀气腾腾,直奔东吴国境杀去。那股复仇的“洪流之势”,仿佛要将整个江南之地都彻底淹没!
却说那刺杀张飞的凶手范疆、张达二人,割了张飞的首级之后,连夜奔逃,不敢停歇,终于抵达东吴境内。他们将张飞血淋淋的首级,作为进身之阶,献于吴侯孙权面前,并详细禀告了张飞被刺的经过,以及蜀汉大军即将倾国东征的消息。
孙权听罢,虽然收下了那颗令人心悸的“猛将之首”与这两个“不义之徒”,心中却是惊惧交加,坐立不安。他立刻召集文武百官,商议对策。
孙权面带忧色道:“诸位爱卿,据叛将范疆、张达来报,那刘备老贼,已于成都僭越称帝,如今更是统领倾国之兵,号称七十五万,御驾亲征,杀气腾腾,正向我江东杀来!其‘复仇之火’正盛,‘哀兵之势’难当,声势浩大,如之奈何?我江东‘国运之气’,莫非将有大劫将至么?”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皆是骇然失色,面面相觑,无人敢先开口。大殿之内,一片死寂,只剩下众人沉重的呼吸声与那颗被摆放在锦盒之中的张飞首级所散发出的淡淡“血腥之煞”与“不甘怨气”。
就在此时,外交重臣诸葛瑾(诸葛亮之兄)排众而出,神色凝重地奏道:“主公勿忧。臣食君侯俸禄已久,深受国恩,无可报效。值此危难之际,臣愿不避斧钺,舍此残躯,亲往蜀军大营,面见那蜀主刘备。凭臣三寸不烂之舌,向其剖析天下大势,陈说利害关系,劝其罢兵息戈,使我两国重修旧好,同心协力,共讨国贼曹丕,以保天下‘三分之衡’与汉室‘一线残存之气’。未知主公以为如何?”其言语中充满了“外交之智”与对和平的渴望。
孙权闻言,如同在绝望之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当即大喜,连忙道:“子瑜(诸葛瑾字)之言,深合孤意!若能兵不血刃,化解此番刀兵之劫,实乃我江东之大幸!便请先生即刻启程,务必说服那刘备罢兵,孤必当重重有赏!”
于是,孙权立刻派遣诸葛瑾为特使,携带重礼,星夜兼程,赶往蜀军大营,欲凭借其“能言善辩之才”与“兄弟之情”来说服刘备罢兵。
正是:两军阵前硝烟起,舌灿莲花解危急。
未知东吴此番求和计,能否消解昭烈‘复仇意’?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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