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张飞早已看见张合,大喝一声:“张合匹夫休走!留下狗命!”催动胯下战马,如影随形般,紧紧追赶上来,其“追魂夺命之势”,令人心寒!
张合见逃跑无望,心中一横,索性弃了战马,施展平生之力,攀附着山石树木,寻觅着那些连猿猴都难以通行的悬崖峭壁,狼狈不堪地翻山越岭,亡命而逃!张飞虽勇,却不善攀爬,又兼战马难行,只得眼睁睁看着张合逃入深山之中,消失不见。此番追击,最终只剩下张合孤身一人,以及十余名同样侥幸逃脱的亲随,其“狼狈之状”,与先前攻打巴西时的“意气风发”,判若两人!
张合历尽千辛万苦,方才摆脱了张飞的追兵。他不敢在山中久留,只得带领那十余名残兵败将,忍饥挨饿,昼伏夜行,一路乞讨,最终才得以步行逃回了南郑,拜见曹洪。
曹洪一见张合,非但没有了先前的“意气风发”,反而衣衫褴褛,面容憔悴,身边只剩下区区十余名垂头丧气的败兵,不由得勃然大怒,拍案喝道:“张儁乂!我当初便教你休要轻敌冒进,你却偏不听劝,非要立下军令状,强行要去!如今损兵折将,连瓦口天险都给丢了,尚且不自刎谢罪,还有何面目回来见我!”当即便下令左右,将张合推出辕门,斩首示众!
帐下行军司马郭淮,见状急忙出班劝谏道:“将军息怒!三军易得,一将难求!张合将军虽然此番兵败,罪有应得,但其毕竟乃是魏王素来倚重深爱的大将,其‘勇武与谋略’,亦是世所公认。若因此番小挫,便将其轻易斩杀,非但有伤魏王‘爱才之心’,亦恐令军中诸将‘人人自危’啊!为今之计,不如再给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可再拨付他五千精兵,命他径直去攻打那益州咽喉葭萌关。葭萌关一旦有失,必然会牵动刘备在各处的兵力部署,汉中之围,自然可解。若张合此番再不成功,到那时,两罪并罚,再行处置,亦不为迟。”郭淮此言,既保全了张合性命,又为曹洪解了汉中之围,可谓是“一石二鸟之计”。
曹洪听了郭淮的建议,沉吟片刻,也觉得有理。他亦不愿真的斩杀张合这员大将,只是先前被张合的“狂妄与失败”气昏了头而已。于是,便依郭淮之言,又拨付了五千兵马与张合,严令他即刻启程,前往攻取葭萌关,务必将功补过。张合如蒙大赦,对郭淮感激涕零,领了将令,不敢怠慢,当即便率领兵马,向葭萌关方向进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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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镇守葭萌关的,乃是蜀将孟达与霍峻二人。二人听闻张合率领魏军前来攻打,急忙商议对策。霍峻为人持重,主张凭借葭萌关“天险之固”,坚守不出,等待援军。而孟达则年轻气盛,自恃勇武,不肯示弱,定要出关与张合一较高下。他不听霍峻劝阻,竟擅自带领先锋部队,下关迎战张合。结果,战不数合,便被经验老到的张合杀得大败而回,折损了不少人马,其“冒进轻敌之气”可见一斑。
霍峻见孟达兵败,心中焦急,急忙修下告急文书,派遣心腹之人,星夜奔赴成都,向刘备求援。
刘备接到葭萌关告急文书,得知张合兵锋已至,心中亦是大惊,急忙请来军师诸葛亮商议。
孔明将帐下诸位将领,尽数召集于议事堂上,对众人说道:“诸位将军,如今葭萌关军情紧急,张合乃是魏国名将,‘用兵沉稳,武艺高强’,非等闲之辈所能抵挡。若要解此危局,依亮之见,必须立刻从阆中将翼德将军调回,方有万全把握,击退张合。”
一旁的法正听了,却出班奏道:“军师此言,尚有可商榷之处。如今翼德将军正兵屯瓦口,镇守阆中北大门,其所处位置,亦是关系到整个益州安危的紧要之地,同样不可轻易调动。为今之计,不如从帐下诸位将军之中,挑选一位得力之人,前往葭萌关,协助孟达、霍峻,共同抵御张合,岂不更好?”
孔明闻言,抚须微笑道:“孝直先生有所不知。那张合张儁乂,乃是曹操麾下‘五子良将’之一,其‘武勇与智谋’,皆非寻常可比。帐中诸将虽然皆是‘一时之选’,但若论及能与张合正面抗衡,且有必胜把握者,恐怕除了翼德将军之外,再无第二人选了。”其言下之意,竟是有些轻视帐下其他将领。
话音未落,忽听堂下一人,声如洪钟,厉声而出道:“军师何故如此轻视我等众人耶!我黄忠虽年迈,‘尚能饭否’!愿请令前往,必斩下那张合匹夫的首级,献于军师麾下!若有违此誓,甘当军法处置!”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说话之人,须发皆白,但精神矍铄,目光如电,正是蜀中老将黄忠黄汉升!
孔明见是黄忠请战,微微一愣,随即笑道:“汉升将军虽然‘老当益壮,勇冠三军’,但毕竟年事已高,‘气血已衰’。那张合正值壮年,又深通兵法,恐非将军对手啊。”其“爱护老将之情”与“谨慎用兵之意”并存。
黄忠听了孔明这话,更是“不服老”,那花白的头发胡须,都根根倒竖起来,如同发怒的雄狮一般,大声说道:“军师此言差矣!某虽年迈,但两臂尚能拉开三石之力的强弓,浑身上下,还有使不完的千斤之力!难道还不足以抵挡那区区张合匹夫么!想当年,赵国老将廉颇,年已八十,尚能一顿饭吃下一斗米,十斤肉,勇猛不减当年,诸侯畏其威名,不敢轻易侵犯赵国边境!何况我黄忠,如今尚未到七十古稀之年,岂能便认老服输!”其“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不屈之气”,令人动容。
孔明依旧面带微笑,道:“将军年已近七十高龄,身子骨还能如年轻时一般硬朗么?沙场征战,非同儿戏,万一有所闪失,如何是好?”
黄忠听了,更是性起,二话不说,趋步走下堂来,从兵器架上,取下一口平日里演武所用的沉重铁胎大刀,舞动起来,虎虎生风,寒光闪闪,竟如同年轻力壮的后生一般,毫无吃力之态!他又走到墙边,取下挂在壁上的硬弓,接连拉开了两张,皆是弓弦崩断,足见其臂力之强,宝刀未老!
孔明见黄忠如此“精神矍铄,力不减当年”,心中亦是暗暗称奇,便点头道:“好好好!既然汉升将军有此‘不老雄心’,孤便准你前往葭萌关,迎战张合。只是,不知将军欲请何人为副将,与你一同前往?”
黄忠慨然道:“军师放心!我部下老将严颜,亦是‘忠勇过人,老当益壮’之辈,可与我一同前往,互为照应。此行若有丝毫疏虞,不能成功,我黄忠愿先献上这颗白发苍苍的老人头,以谢主公与军师!”其“军令如山,誓死不退”的决心,令人敬佩。
玄德在一旁听了,见黄忠如此“豪情壮志”,亦是大喜过望,当即下令,命老将严颜为副将,与黄忠一同,率领一支人马,火速赶往葭萌关,迎战张合。
就在黄忠、严颜二人领命,准备出发之际,大将赵云却出班进谏道:“主公,军师,此事还需三思!如今张合亲率大军,兵犯葭萌,此乃关系到整个益州安危的重大军情,军师岂可作儿戏视之?葭萌关一旦有失,则成都危矣,益州危矣!为何要派遣两位年迈的老将军,去担当如此重任,抵御这等强敌呢?末将并非轻视二位老将军之勇,只是担心他们年事已高,‘精力不济’,万一在阵前有所闪失,岂不是要误了国家大事?”其“顾全大局之忠心”与对黄忠、严颜“年老力衰之担忧”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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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明听了赵云之言,却是抚须大笑道:“子龙休要多虑。你只知此二人年老,便以为他们不能成事。但依亮之见,此番汉中之战的胜负关键,说不定正要应在这两位老将军的身上呢!我料定,汉中之地,必将在此二人手中,唾手可得!”其言语之间,充满了“自信与神秘”。
赵云等一众年轻将领,听了孔明这番话,皆是面面相觑,将信将疑,心中暗道:“军师莫非是老糊涂了?竟将如此重要的战事,托付给两个七十老翁?”皆是哂笑不已,摇头而退。
却说黄忠、严颜二人,领了将令,马不停蹄,来到葭萌关上。守将孟达、霍峻二人,出来迎接,见了这两位须发皆白的老将军,心中亦是暗暗好笑,皆认为军师诸葛亮此次调度有误:“似这般十万火急的紧要关头,强敌压境,如何只派遣两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前来迎敌?莫非是成都已无将可用了么?”其“轻视之心”与“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黄忠何等样人,早已将众人神色看在眼中,他对身旁的严颜说道:“严老将军,你可曾看见那些年轻小辈的动静么?他们分明是在嘲笑你我二人年老体衰,不堪重用!也罢!我等今日,便在此地,建下一桩盖世奇功,也好让那些‘有眼无珠’的小子们,好好看一看,什么才是真正的‘老当益壮,宝刀未老’!也好让他们对我等二人,心服口服!”其“不服老之傲气”与“争强好胜之心”熊熊燃烧。
严颜亦是抚须大笑道:“汉升将军所言极是!老夫这把老骨头,也早已闲得发痒了!愿听将军号令,与那张合小儿,好好较量一番!”
二人一拍即合,当即便在关上,秘密商议定下了一条破敌妙计。
黄忠计议已定,当即便亲自统领一支人马,打开关门,下关迎战张合。两军阵前,张合一马当先,威风凛凛。他见了黄忠,须发皆白,身披旧铠,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指着黄忠,高声叫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蜀中派来的白发老卒!你这老匹夫,好大的年纪,难道还不识羞耻么?死期将至,不在家中安享晚年,颐养天年,竟还敢跑到这疆场之上,舞刀弄枪,与人争强好胜耶!莫非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不成?”其“轻蔑与嘲讽之意”毫不掩饰。
黄忠听了张合这番羞辱之言,更是怒火中烧,那双本已略显浑浊的老眼,瞬间迸发出骇人的精光!他厉声喝道:“无知竖子!休要以貌取人,欺我年老!我手中这口宝刀,可还未曾老迈呢!”说罢,他猛催胯下战马,如同一道黄色旋风,挥舞着大刀,直取张合!
张合见黄忠来势凶猛,亦不敢怠慢,急忙挺枪迎战。二马相交,刀枪并举,战在一处!约莫斗了二十余合,张合渐渐感到黄忠刀法虽然看似老迈,实则沉稳狠辣,力道雄浑,竟丝毫不在自己之下,心中不由得暗暗称奇。
正在此时,忽然听得张合军的后方,喊杀声大作!原来是老将严颜,早已依照黄忠之计,悄然带领一支精兵,从一条隐蔽的小路,绕到了张合军的背后,此刻正与山上留守的蜀军,里应外合,发动了猛烈的突袭!
张合军顿时陷入了前后夹击的困境,阵脚大乱,军心动摇,其“腹背受敌之慌乱”可想而知。张合不敢恋战,急忙拨转马头,便要突围而走。黄忠、严颜二人,哪里肯放?率领蜀军奋勇追杀,连夜掩袭,直将张合的败兵赶出了八九十里地,杀得魏军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方才鸣金收兵,返回大寨,俱各按兵不动,静待时机。
曹洪在南郑,听闻张合又输了一阵,被黄忠、严颜两个老将杀得大败而回,更是怒不可遏,当即便要再次将张合问罪。
一旁的行军司马郭淮,又急忙出来劝解道:“将军息怒!张合将军此番虽然兵败,但亦是情有可原。那黄忠、严颜,皆是蜀中宿将,老谋深算,又占据地利人和,张将军一时失利,亦非其罪。如今张合兵力单薄,又被黄忠逼迫甚急,若再加以严惩,恐会使其心生怨望,甚至被逼投降西蜀,到那时,我军损失更大。为今之计,不如再派遣一员得力大将,带领一支精兵,前去增援张合,名义上是协助作战,实则也是就近监视,使其不敢再生外心,如此方为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