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此遭遇了?人生中最大的恐惧。莫名的,楼慕的心中升起一丝不愉的情绪。在他看来,瓶外?的几个人与一头失去?理智的菌种并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更加丑陋恶心。这之后,被变回原身大小的楼慕被人按在工作台上,白炽灯的灯光从上方投下?来,晃的人眼晕。“你应该感到荣幸。”金色眼眸的男人将脸凑近,“荣幸可以全程围观到底。如果换做另一个人,大概只等到醒来后,才发现自己缺了?点?什么,然?后被丢弃在某个垃圾桶附近。”“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工作台上,面对金眸男人的恶意,手脚被捆的楼慕依旧保持理智,“你家?庭从事的事业,让你缺乏一个人最基本的善意以及同理心。”男人的眉毛高高挑起:“说的你好像很懂似的。”听到这话,工作台上的楼慕反而笑了?:“我以前确实不懂,或者说,我的家?人们都不懂。”但恰到好处的善意,总会成为家?人之间的粘合剂。外?界都说,楼家?人是只会做生意的机器,没?有感情。一开始确实是这样的。在他出生之前,父母与哥哥的关系只能用“最熟悉的陌生人”来形容。等到体弱的他来到这个世界,一开始也只能收获家?人的谦让,大概唯一在乎他的只有妈妈而已。然?后慢慢的,当晚归的父亲收获儿?子的依赖拥抱,孤僻的哥哥收获精心准备的生日礼物——日复一日的贴心,哪怕是一块石头,也会被体温捂热。他从什么都不懂的懵懂尝试,再到产生同理心,再到将一家?人凝聚,仅仅用了?几年的时间。而让他产生尝试念头的,仅仅是无意中看到的一句话。如果你身在困境且无法走出,那么尝试着改变它?。这句话执行了?这么多年,甚至被自己带到了?这个世界,温暖该获得温暖的人,已经成为了?自己下?意识会做的一件小事。当然?,那不代?表他就是傻白甜那样的软包子,熟悉他的人知道,他有时候也会变成小刺猬扎人的。小刺儿?可尖了?!“不要?在那里啰啰嗦嗦拖延时间,就算这样也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楼慕的解释,令一旁的金眸男人产生了?误解。不耐烦的踢了?踢脚边的垃圾桶,金眸的男人看向秃顶的父亲:“开始吧!别磨磨蹭蹭的了?,老头。”“诶好嘞,儿?子。”儿?子奴的父亲并没?有在乎对方不敬的称呼,笑呵呵的戴上胶皮手套。布满脏污的机器被通上电,机器巨大的轰鸣声?中,彼此咬合的链带在仿佛车站的安检仪中来回循环着。楼慕的胳膊被画上线,尽管他的表情依旧淡定,仿佛并不接受命运的审判。“你为什么不害怕?”一旁围观的金眸男人一开始只是看着,但渐渐的,仿佛没?有达到心里预期,他的语气中开始压抑着不满。“嗯?害怕什么?”楼慕转动眼球,落在男人身上,“你想?看到什么?”“你不在乎你的手脚么?尖叫呢?崩溃呢?你不应该向我道歉,说自己不应该多管闲事然?后像狗一样向我求饶么?!!”“哦?”少?年点?点?头,“你的兴奋点?还真够扭曲的。”又是那种平静嘲讽的语气,仿佛泰山崩塌于前都无法令眼前人的情绪产生一丝一毫的波澜。明明是令人心情愉悦的场面,可此刻金眸男人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心中的邪火不住的向上窜起。终于,线都画好了?,楼慕即将被送往安检仪般的绞刑架。“我来!!”金眸男人压抑着怒火,拍开父亲的手,打开了?捆绑楼慕的绑带。使用卡牌【百发百中乌鸦嘴】被拽着衣领提起的楼慕仿佛无骨的虾,软手软脚的垂着,并不反抗。他注视金眸男人的表情,蕴含一丝笑意。“接下?来,你们在座的所有人——”077“接下来,在座的所有人都会跳一个小时的t衣舞,随后?跳到机器里割jj。”金眸男人的表情错愕了一瞬,就像听?到天底下最滑稽的笑?话,仰起头大笑?出声?。“原来……原来不?是不害怕……”金眸男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抬手擦掉眼角溢出的泪水,“原来是已?经吓疯了!”男人刚想嘲讽楼慕几句,就被一件丢来的内裤蒙住了脸。“谁——?!”等他暴怒扯掉那层脏污,眼前?的一切让金眸男人的三观彻底碎成了饺子馅。他爸——那个秃头的男人此刻正跳起了霹雳舞,要是碰到了角落里废弃的钢管,还能来一段辣眼睛的单腿倒挂。而他家的销售经理?——那个将楼慕装进瓶子里的男人,一段比女?人还妖娆的t衣舞姿献给大家。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的跳,金眸男人的眼里终于浮现出深深地忌惮。“你到底——做了什么?”更加用力的拽着楼慕的衣领,金眸男人凑近脸,咬牙切齿。反观楼慕恍然大悟:“原来你这么久还没起效果是因为耳背啊——就像我刚刚说的:去跳t衣舞,然后?自?己钻机器里,从?此快乐的当女?人。”“你做梦——!”可梦字刚刚脱口而出,金眸男人的表情便变得古怪。手指抽搐着不?受控制的一根根张开,少年的衣领从?手中滑落。腮帮与额角的青筋暴突,男人保持着这种古怪的姿势僵直了很久,最后?还是不?受控制般将手伸向衣扣。一颗、两?颗、三颗……楼慕双手环臂靠向工作台,这次换砧板上的鱼肉围观这场闹剧了。明亮的灯光将几人浅淡的倒影投在铁锈色的墙上,曾经那一场场在这里上演的悲剧,最终化作荒诞的喜剧落下帷幕。金眸男人表情迷醉的甩着指尖最后?一条遮羞布,愉快的奔向安检仪般的切割机。“啊啊啊啊啊啊!!!”——出来时,已?经是一位黄花大闺女?。没有窗户的地下室令人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头顶上的白炽灯将屋内的每一样物?品,包括角落丢弃的酒精瓶都清晰可见。运转的机器随着被拔掉的电源停止了运行,楼慕丢掉插销,陷入安静的屋子染上一种另类的死寂。偏头看向一地的“尸体”,楼慕迈开步子走向通往地面的楼梯,可当鞋子踏上第一阶台阶,他似想到什么般停顿了一下。“不?对。”旋即又走了回来。手指捅了捅地上“挺尸”的金眸男人,无视对方眼角的泪花,楼慕另只手撑着下巴开口:“我实在想不?通你突然找我麻烦的理?由。正常来讲,在没摸清楚a队新人的实力前?,你应该像当初卫生间时的那样,选择避让。”金眸的男人不?说话,目光空洞的望着天花板,旁边是他哼哼唧唧喊疼的老爸。楼慕并没有在意对方的忽视,或者说,他根本?没打算听?对方的回应。于是继续开口:“这段时间,a队与c队并没有工作上的合作与接触,你也不?清楚我的实力。”“而能让你这么不?在意后?果的将人绑来,只可能是你得了什么错误的信息。”金眸男人的眼球微微起了反应,这更加印证了楼慕的猜测。楼慕低下头,将脑袋凑近了少许,同时用轻柔的声?音一字一顿的说:“让我猜猜——是不?是我们队里的某一人,在特定场合“不?经意间”透露了什么内容,让你产生了误会?”这次不?仅金眸男人的瞳孔在收缩,就连脸皮也在止不?住的抖动。那是一种介于恍然大悟与不?可置信之间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