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还装傻。」
他又僵着身子发抖,垂下头。据我观察,他的夹克、牛仔裤和运动鞋都没有血渍。
「我告诉他,之前的事我记得一清二楚,不妨上警署说个明白,他就慌了。」
这不只是口头威胁,所以足立则生才会去找北见一郎。
「你跟高越谈过好几次吗?以前是不是也发生过争吵?或者,高越反过来恐吓你?」
为了将他留在原地,我连珠炮般提问。只见足立则生的眼神游移,望向我身后。
回头一看,原来是司。他显然是匆匆下楼。大概刚从公司回来,只脱掉外套,拿下领带,没换衣服。
「我估计杉村先生快到了……」司喃喃低语,直盯着足立则生。「这个人‐‐」
足立则生总算转过身。他望向司,眨着双眼。
「你是北见先生的儿子吗?」
对,司点点头。
「原来他有个这么出色的儿子。」
足立则生忽然皱起脸,用手背大力抹了抹人中处。
「我真是个没药救的傻子,不该来的。」
对不起‐‐他向司行礼。
「北见先生已死,不能再依靠他,可是我没有去处,忍不住就……」
我和司互望一眼,司上前一步,开口道:
「如果你不嫌弃,我可以帮忙。足立先生,我们母子和这位杉村先生都了解状况。你来这里是对的,我们一起去找警察吧。」
足立则生用手背按着脸,拼命摇头。
「你没杀害高越胜巳吧?既然如此,没什么好怕的。向警方投案,冷静说明就行。」我走近劝道。
足立则生停止摇头,抬起脸。原来他在哭。
「你不在场才能说那种话。」
我可疑到不行‐‐足立则生自暴自弃道。
「依目前的情况,你只是看起来可疑,谁教你逃走?如果你没逃走,留在原地,警方处理的态度也会不一样。」
「肯定是一样的。」他十分顽固,「我这种人讲的话,谁会当真?你们都不懂。」
「但你没杀高越先生吧?」
一行泪滑下足立则生的脸颊。
「我没杀他,他却大叫是我杀的。他陷害我。」
我倒呑一口气。司面色苍白,仍劝道:
「既然如此,更应该说个清楚啊!」
「没用的。」
「不能放弃!」
「我们会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