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瑞生想起昨晚上自己一下就能扒上去的墙,的确是矮了点。
自己家的墙也是,和李春兰家一样高,都太容易翻进去了。
“行,这事儿包我身上,正好我家也糊一些上去。”
李春兰一听他这么说,心下就放松了不少,满脸感激道,“那真是谢谢你了,小沈!”
沈瑞生给两位师傅打了午饭,自己都没吃一口,又开着车去拉瓷片去了。瓷厂那边,别的人或许不熟,司机总有几个认识的。
听说他要碎瓷片,大手一挥就给他拉来了一筐。瓷厂别的没有,碎瓷片还真是要有多少有多少,那玩意儿就是土做的,回收再利用的成本远远高于挖新陶土过来生产的成本,所以碎了的只能拉去埋了,纯属垃圾。
堆瓷片的仓库都是24小时开着门的,职工有需要的话,随便拿。
瓷厂的年轻司机二狗也是沈瑞生的同学,帮他一起把筐子抬上了车,拍了拍手说道,“你要这玩意儿干嘛?”
“插墙头上,免得让贼翻过去。”沈瑞生随手递了根烟给他,但自己没抽。
“哦。这玩意儿也就这么点用处了。我们厂也有不少人家这么干的。”二狗也没推辞,接过烟就给自己塞嘴里了,也没急着走,有段时间没见到老同学了,一肚子的过时新闻想聊。
“诶,瑞生你知道你妈被辞退的事儿吗?”
“是吗,不知道。”沈瑞生情绪十分平静,就好像二狗说的不是他亲妈一样。
“就前两个礼拜,说是在路上和人吵架,其实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但不知道为啥就被送进派出所去了。厂里觉得她一天到晚搞事情,连厕所都不让她扫了,直接给辞退了。”
二狗“嘶~”得嘬了几个牙花子,满脸的想不通,“这年头路上吵个架都要被关进去了吗?”
沈瑞生把车厢挡板关好,拍了拍二狗的肩膀,
“狗子啊,听哥一句劝。”
“嗯?”
“少八卦,多挣钱。”
“去你的!”
沈瑞生笑着和他闹了会儿,最后低声说了句,“他们家的事儿已经跟我没关系了。”
他知道二狗是好心帮他探着消息呢,不过以前他就不是很在乎了,现在更不想知道了。
二狗立马便听懂了,也没多废话,夹着烟朝他挥了挥手。
“行!我也是闲着没事跟你唠唠嗑,你忙你的去吧!不是还要去糊墙头,快走吧!”
沈瑞生笑了笑,道了声再会,便走了。
沈瑞生就请了一天假,把自己忙的团团转。又是拉木头,又是拉瓷片的。
后院师傅们在刨木头,前院他站在梯子上插着碎瓷片,顺手帮着把李春兰家的墙头也糊上了密密麻麻的瓷片,全都是碎尖头朝上的那种,阳光一照,还能闪出光来。
许玉枝接了沈非晚放学回到家的时候,就觉得家里有了不少变化。
第一眼是院墙上面看着就渗人了不少,再往里走,灶上冒着热气,蒸着饭,大锅盖掀开来里头还蹲着一只鸡,香气四溢。
外间像是被搞过大扫除,八仙桌上还插了一瓶野花,怪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