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府里这几日。。。全无半点新春气象,反倒。。。格外冷淡。。。
晨起用膳时,柳英瑶与司正风对视了一眼,欲言又止——对面三个人,一个个面色僵冷,似乎都藏着心事。
“你。。。你们。。。今日这菜合口味吗?”柳英瑶纠结了一会,斟酌着开口。
“嗯,好吃的。”司陆河最先回应的,但又很快安静了下来。
杨清梨是第二个回应的,她似是才回过神,慢半拍地夸赞道,“这菜比外头酒楼还好吃。。。”
至于司景洲,他始终未语,只是点了点头便继续吃饭了。
吃了两口,司景洲站了起来,“吃饱了,我先回院里了。”扔下一句话,他便恍恍惚惚地离开了。
“柳姨,司伯伯。。。我也吃完了,就先回房了。。。”
轻放碗盏,杨清梨行了个礼,便一脸沉色地走出了膳厅。
“这。。。这到底是怎么了?”柳英瑶最后把目光投向了司陆河。
司陆河偏头看了一眼旁边司景洲的碗筷。
完全没有动过的模样,心中一叹,他收回目光,“没事,您不用担心。。。”
杨清梨踏在青石小径上缓缓前行,步履沉重,今日。。。她收到了母亲的来信以及寄来的一些特产。
母亲信里说,让她多努力一些,在柳姨和司伯伯面前多表现表现,她说,希望她能嫁个好人家,莫要跟她一样,悔恨终身。。。
她原本打算年后便回去了。。。
可。。。若她便这么回去了。。。母亲。。。会不会很失望。。。
若她真的再也遇不到更好的男子了呢。。。她到底。。。该不该回去。。。
---
云鹤楼。
赵鹿吟特地选了间厢房,比约定时辰早到了两刻等司景洲,怕豆包在一旁听到些什么,她还特地打发他去给杨溪梅送信。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解决这种事情,赵鹿吟莫名有些紧张。。。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沾上这种情啊爱的,她的轨迹早在十年前便定好了,就是复仇,除此之外,也没什么想要的了。
若说一定要些什么的话。。。那大概是等一切结束后,她想和红枣他们回到北地,回到她的家乡,到那时,她大概会开一家糕点铺子,然后。。。做回真正的赵娘子。。。
远离这些尔虞我诈的生活,定是很美好吧。。。
她指尖描着茶盏边缘,恍惚间想起在赵府的某一年夏天,
二哥在院里教她挽剑花,她不小心把剑甩飞出去划破了他的耳朵,对面的藤架下,母亲坐在胡床上绣着手帕,帕上的牡丹还缺着几个针脚,而另一边,是父亲的书房,透过窗棂,还可以看到他与大哥在研究舆图。。。
厢房门“吱呀”一声推开,将赵鹿吟拉回了现实,她抬眼看过去,见司景洲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只是。。。始终垂首避着她的视线。
赵鹿吟扫了一眼他的唇,经过几日,那处伤口已然痊愈了。
她收回了目光,淡淡道,“你想吃些什么吗?”
见司景洲没说话,赵鹿吟又换了一句,“那直接开门见山吧,那夜的事。。。便当作没有发生过,你不必有何负担。”
“之后便各自安。。。”
“你想同我划清界限吗?”司景洲打断了她的话,抬眸时。。。眼尾洇着薄红。
“我们。。。本也没什么关系吧?”
冰冷的话语如刀刃般刺入心口,司景洲呼吸微滞,低低道,“那日,你是在谋划什么吗。。。”
他已经听说了,那夜发生的事情,媚药。。。是姚枕想对付裴纪,他将计就计吗。。。
“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