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芒骤然回神,敛了思绪,惴惴地跟着他下了车。
下了车才感觉自己是不是傻了,他说什么她就干什么,他让她翘课,她就翘课,让她上公交车,她就上。
现在好了,被带到一个陌生偏僻的地点,打车都不容易打。
&ldo;大神,我们这是去哪儿呀?&rdo;
迟芒跟着他沿着人行道走了几步,周围没人,只有一堵墙,她实在没忍住,小声开了口。
她倒不怕他拐了她,毕竟她没那么不禁打,但这不代表她不能多想,好奇有之,警惕有之。
郁却停下,看了她一眼,顿了顿才说:&ldo;去做个新坠子给你。&rdo;
迟芒愣住。
他们拐过一个弯,重新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条单独劈开的石子路,石子路两旁立着一排排的葱郁树木,阳光透过浓密枝叶撒下来,点点光斑铺散在光滑的石子儿上。
迟芒听见有鸟雀的鸣叫,稚嫩,响亮,应该是刚会飞没多久的小鸟。
除了鸟叫,四周很静,或许是这里的树木太高了,以至于外面世界的汽笛等噪音都没办法擅自闯进来。
迟芒焦躁了半天的心情奇迹般地平复下来,她甚至颇为好奇地瞅瞅这棵树,又戳戳那棵树,不多久就笑了起来。
郁却偏头看着她自己和自己玩得不亦乐乎,脚步放的更慢了。
石子路走到尽头,视线豁然开朗,鸟雀鸣叫愈发清晰。
迟芒看着眼前的屋子,眼睛缓缓睁大。
那是一间独立于整片树林之外的小屋子,现代风,房前搭了一个凉棚,棚子上到处都是花和叶,还有一些空的鸟笼。
绿荫棚下,棕褐色的屋门紧闭,但房子周围却挂着十几只鸟笼,每只笼子里都有一两只鸟雀,似乎都在午睡,很老实,没有叫。
鸟笼周围是葱葱郁郁的藤蔓和绿叶红花,有细细的蔓缠上了鸟笼的铁栅栏,像童话里困着公主的花草笼。
&ldo;噗噗&rdo;
忽然,靠近屋子边缘的某只鸟笼晃了晃,里面的鸟雀扑棱着翅膀,竟然没有叫出声,很快就习以为常地继续瘫着,跟大爷似的眯瞪起来。
鸟笼后面伸出一个头,亚麻色的短发,纨绔般的眉眼,额前的刘海还掉了一缕悠悠搭在眼睫上,闲散的模样,手里拿着一根逗鸟的棒子,男生吹着口哨逗了逗大爷鸟。
鸟被他烦得唧唧了两声,扑着翅膀想啄他,啄不到,撞了下笼子,又唧唧叫了两声。
男生满意了,随手扔了逗鸟棒,长腿一跨,眼尾挑起,懒洋洋扫过来一眼。
&ldo;哟,人生大事解决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