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这个婆子捆去母亲那,叫母亲取了身契扔出府去。”
婆子哪料到刚还笑眯眯的苏以宁说翻脸就翻脸,甚至要将自己扔出府。
一下傻了眼,求助似的看向林菀。
林菀当即抹了把泪道:“是我没能管好下人,求姐姐原谅!我原是想着已麻烦舅舅良多。。。。。。怎能再让他破费,不曾想惹得姐姐动怒,是莞儿的错!王妈妈自小跟在我身边的,我将她视为亲人,回去后我定会好好约束她,不叫她惹事。。。。。。姐姐别生气。”
苏以宁却并不吃这一套,无论林菀表现得有多楚楚可怜,她都深知这幅皮囊下是狼子野心,“不好意思麻烦父亲却好意思来麻烦我,林菀,我们很熟吗?”
水绿色长裙在日光下熠熠生辉,眉眼间还绕着一层晨曦的光,若不是那上挑的凤眼半分笑意也无,清透锐利的话语更是丝毫不留情面,苏以宁倒真是一副病弱美人的模样。
裴含进到院中看见苏以宁的第一眼是惊艳的,原本喜爱挂满珠翠的人儿今日只簪了支玉簪,
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苏以宁,像是从画中走出的清冷仙子,可直到她一开口,裴含便知道这还是那个刻薄的苏以宁,任性的性子半分未改。
“够了,何必咄咄逼人,她好歹是你妹妹——”
“那又怎样?”苏以宁才不管裴含难看的脸色,她抬手遥遥一指,转头向秋儿询问道:“此处是女眷住所,他一个外男怎么进来的?今日是谁当值?”
秋儿答道:“小姐您向来是不让人拦裴公子的。”
苏以宁微微一怔,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她喜爱裴含喜爱到众所皆知的地步,父亲母亲也是有意定下裴家的亲事,加上二人从小在一起玩惯了,便不多管束她。
主仆二人话里话外丝毫没给裴含面子,这明晃晃的逐客令像个巴掌,重重抽在了自视清高的裴含身上,裴含这次是真恼了,颇有几分咬牙切实叫道:“苏、以、宁。”
见到二人剑拔弩张,林菀倒是微微放了心,谁知下一秒她那颗心却再次悬起——
裴含一把拽过苏以宁,迎面看到的是一双水光盈盈的眸子,豆大的泪珠蓄在眼中倔强的不肯落下。
她居然悄无声息的哭了。
“你凶什么。”
“佛山池底我险些没命,你可担忧过我在冰冷的湖水中会害怕?高烧数日,见的第一面你便尽是指责。。。。。。”
似乎越说越委屈起来,那滴滚烫的泪终于顺着脸颊落在裴含手背,裴含心中闪过一丝自己都尚未察觉的慌乱。
这是裴含第二次见到苏以宁落泪,上一次还是六年前,年仅八岁的苏以宁养了一只通体乌黑,唯有爪尖白毛胜雪的小猫,苏以宁给她取名为踏雪,当时喜爱的紧。
后来那只小猫病死了,苏以宁扑在他怀中大哭一场,当年二人年纪都不大,她也不像现在这般冷硬扎人,究竟是什么时候他们二人变得越来越陌生,甚至他一看到苏以宁发脾气就厌烦呢?
印象中的苏以宁是莽撞的、刻薄的,却也是热烈的,柔软的。她会因为小猫的逝去伤心落泪,会因为看到有人被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