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发低烧。
全身像漂浮在毒液里,冷得打哆嗦。
但我不敢请假。
一请,等于“体能不适应岗位”,直接调去“辅助舱”——那是比清洗池还不如的地狱,十小时不许抬头。
所以我死撑。
到了第四天,后背已经一片肿胀,手指一按就有脓水渗出。
我实在熬不住,趴在床上不动了。
室友看了一眼,小声说:“净空,你后背烂了。”
我闭着眼,只说了一句:“别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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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里,门响了两下。
我强撑着睁眼。
一个黑影钻进宿舍,是阿妹。
她手里提着小包,动作熟练地拉上门帘,拉开小灯,坐到我床前。
她眼圈红了。
“你……背都成什么了?”
我没力气说话。
她拿出纱布,轻轻给我擦药。
疼得我咬住被角,几乎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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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吗?”她低声说,“你再不换岗位,你命都没了。”
我苦笑:“我调过一次了,再调一次就进名单了。”
“什么名单?”
“淘汰评估名单。”
“你怎么知道?”
我喘了口气:“因为李石就在那里。”
她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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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完药,她把纱布收起来,说:“你知道精神组那些‘销号’的编号,怎么被删的吗?”
我摇头。
“不是删,是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