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认得。之前见过几面,陈哥风头劲,谁不知道?”
他打量我几秒,眼神里有一丝微妙的不确定,但很快笑着拍了我肩膀一下:
“行,看着挺精神。”
然后转身走向电梯。
我没再看他,但拳头攥得紧紧的,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
当晚回到仓库,阿宝正在切泡面里的火腿肠,我一屁股坐下,问他:
“你记不记得,去年我第一次下山那几天,谁打的我?”
“你是说……你被围在废楼那事?”
“嗯。”
“我记得,你说那人叫‘剑’什么的,没细说,后来你就不提了。”
我点点头。
“今天我看见他了。”
阿宝瞪大眼睛:“他也在新北?”
“他在大柱哥的外围小队里,貌似现在也算自己人了。”
阿宝咬着火腿:“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没说话。
我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但我也知道,这口气,我迟早要讨回来。
—
两天后,我再次见到陈剑兵。
这次是在一场“非正式调解会”上。
一位老字号酒店老板和大柱哥手下有财务纠纷,双方带人坐在“天字号茶楼”的包间里,各自压着火气说话。
我站在大柱那一边,像根立着的枪。
而对面——陈剑兵就坐在酒店老板身后,穿着一身白衬衣,懒洋洋地剥着橘子,时不时抬眼朝我这边笑。
那笑不是寒暄。
是一种故意的认知宣告。
仿佛在说:“我知道你认得我,但你现在拿我没办法。”
他甚至低声和老板说:“大柱那边带的是新面孔?小兄弟挺帅啊。”
我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