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记住了——要么一刀砍死我,要么我砸碎你们三个人的腿,然后一张张拍照,发给小彪看。”
狗牙脸色一下子变了。
他试探着问:“你真敢啊?”
我盯着他,眼神冷得像冬天江面结冰。
“不试试怎么知道?”
空气在雨水和风声中凝固了三秒。
狗牙终于怂了,咬了咬牙,回头一挥手。
三个人急匆匆上了车,连门都差点没关好,油门轰得震天响,一路狼狈逃远。
—
我站在雨里,望着后车灯像血线一样从弯道里拐走,慢慢消失。
风越来越大,衣服早就湿透,冷得刺骨,但我没有动。
我低头,从裤兜里摸出手机,保存了刚才的录音,又抽空检查了一遍副驾下的备用刀子。
确认一切妥当后,我靠在车门上,点了根烟。
雨丝打在火苗上,一跳一跳的,我就那么站着,一口一口抽完。
烟熄的时候,我抬起头,望着黑漆漆的天幕,喃喃地想:
今天起,走到这一步,算是彻底撕开了。
—
凌晨回到仓库。
铁门一推开,熟悉的霉味、油漆味,还有潮冷的夜气一股脑灌进来。
办公室灯还亮着。
大柱坐在办公桌后,身子前倾,眼神盯着桌上的一张纸,像是早就预料到我什么时候回来。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声音不高,却带着金属般的硬度:
“货,送了?”
我点点头。
他又问:“路上呢?”
我淡淡道:“一群狗,试了下牙。”
听到这话,大柱微微挑了下眉。
他盯着我,眼睛里浮出一种近乎审视的冷光,像刀子在刮人。
半晌,他笑了,烟头在指间一弹,落地,熄灭。
他说:“你啊,现在越来越像我年轻时候了。”
“眼里没怂,只知道往前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