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被骂得头都抬不起来。
老周唾沫横飞,骂完男生,又挨个点名其他人。
最后走到谷筝身旁,老周一双内凹的眼睛瞪得像乒乓球一样,他问谷筝:“你今天负责哪里?”
谷筝趁着刚才那会儿功夫把盒饭吃得精光,合上盖子,嘴也擦干净了,他老实回答:“二层D区一到十排的特价区。”
老周沉默,绞尽脑汁地想了一会儿,没挑出刺,不服气地鼓着眼睛走了。
休息室里的人如释重负,叽叽喳喳地抱怨起来。
“神经病啊!”
“他是不是昨晚被他老婆甩了?才把怨气都发泄到我们头上。”
“我看他才需要去医院看看脑子。”
谷筝没有参与话题,起身扔掉垃圾,把手机放回隔壁储物间里。
一连两天,蔺川都躺在床上,除了早饭,几乎没怎么吃喝。
谷筝连上两天的班,忙出残影,脑里始终在想蔺川的事。
蔺川是他关系最好的朋友,他们认识不到一年,可蔺川帮了他很多次,还在他们家最需要钱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借了一大笔钱给他。
他看不得蔺川这样。
谷筝把少得可怜的信息整合起来,在脑子里翻来覆去地复盘,终于发现一个可疑的地方——这一切都太巧合了。
蔺川前脚刚刚失恋,后脚就认识了那个叫小月的女生。
小月不仅出现得恰当好处,而且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仿佛为蔺川量身定制的一样,故意编织了一个温柔陷阱,引诱着蔺川往里跳。
最重要的是蔺川和小月貌似从没开过视频,只打过电话并发过语音。
蔺川给谷筝听过小月的声音,的确是女生的声音,可声音是最容易作假的东西。
谷筝想来想去,越发觉得对方的所作所为都是有预谋的,也许就是冲着蔺川来的。
周日晚上,谷筝下班后把蔺川喊到学校后门的夜市里吃烧烤,蔺川起初不愿,但架不住谷筝的电话轰炸,还是杵着新买的拐杖慢吞吞地来了。
谷筝奔走了一天,白天吃的那些东西早就消化干净了,他吃了一整盘的蛋炒饭,还没找到话题的切入点,坐在对面的蔺川叹了口气。
“你不用安慰我,我现在好多了,再熬几天可能就忘记那件事了。”
蔺川嘴上这么说着,脸上却仍旧愁云惨雾,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没了往日的精心打扮,看上去颓靡不堪。
“我没想安慰你。”谷筝说,“我就想问问那件事的具体情况,你能跟我仔细说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