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伯钧非常生气,对于石原熏的审讯还没有开始,这件事就被情报科的大喇叭们弄得满城风雨。
舆论让他备感压力。
一个案子按照自己的节奏办,还是在外力特别是舆论压力的推动下办,这完全是两个概念。
闵文忠用心险恶,纯粹是把他放到火上烤。
如此一来,案件的查办已经偏离了他们预定的节奏。
而作为幕后始作俑者的闵文忠,无论这案子最后的结果如何,都会立于不败之地。
“姓闵的,老子跟你没完!”
特务处为了保密起见,制定了严格的纪律,规定特务处不准会客、泄露办公地址,通信需要转交,电话保密,家属不准使用机关办公电话等,其出发点都是为了维护特务处的隐秘性。
但对于闵文忠这样级别的军官而言,其实就是一根橡皮筋。
当然了,这是在处座不予以追究的基础上。
否则处座一旦追究,便是十个闵文忠也招架不住。
赵伯钧很清楚处座的手段,让他和闵文忠两个人在合理的范围内竞争。
这样有利于激励士气,也有助于推进案件查办。
当然,理论上都没有错。
但问题是,所有的压力都在行动科这边。
几乎整个处里都知道他赵伯钧抓了一条大鱼,然而这条大鱼迟迟没有端上桌,他人岂不会有意见?
闵文忠啊,闵文忠,你太阴险了,老子要跟你势不两立。
赵伯钧平复了一下情绪,给处座的秘书打了个电话,却得知处座去开会了。
如此一来,向处座再请求宽限几日的想法怕是短时间内实现不了了。
他当即出门,决定去找方如今商量对策,可一出门就遇见了抱着文件夹的小顾。
小顾的脸色看上去并不是太好。
“小顾,怎么了,是不是昨晚没有休息好?”
虽然是闵文忠的手下,但赵伯钧对这个年轻人颇有好感。
当然,这种好感也仅限于之前和现在,以后在情报科那个大染缸里待久了,就未必讨人喜欢了。
“赵科长。我没事,就是这几天工作太累了。”
“年轻人肯吃苦是好事,但也要注意身体啊。别等到了我这种年纪,这里疼,那里不舒服,到时候再后悔可就晚了。”赵伯钧语重心长地说。
“多谢科长提醒。”
“怎么,那边的审讯情况如何?”赵伯钧问。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小顾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么重要的人犯的审讯,作为行动科科长的赵伯钧怎么可能不知道案件办理进展,这么明显是在跟自己打哈哈,但此事又不能说破。
“赵科长,方组长谨慎起见,还在斟酌审讯方案,所以我就先回来了。”
他并没有在上司面前打方如今的小报告,因为都是工作,犯不着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