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大腿上一道伤口,长达三四寸,肌肉外翻,看着都瘆人。
“武大人,你来了。”见到武大郎,凌振用微弱的声音跟他打招呼。
“凌先生,怎么伤成这样?”武大郎十分关切地问道。
凌振嘴角微微一笑:“试射虎蹲炮,炸膛了……幸亏老夫有所准备,离得不是太近……要不……恐怕就等不到武大人了……”
武大郎让他躺着,不要说话。此时,他已经心乱如麻!
一个凌先生,胜过五虎上将!如果凌先生没了,他不知道自己又该如何胜天半子?
凌振摇了摇头:“武大人,可惜老夫没法陪你建设完美世界了!”
武大郎不觉心头一阵疼痛,这可是北宋的炮神,怎么能说走就走了呢!
当即好言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你放心养伤,不会有事的!我不许你死!”
凌振嘴角轻扬:“武大人……生死有命,由不得人……瓦罐不离井边破,将军难免阵前亡。”
武大郎转向石秀和杨雄,大声喊道:“去,给我取一根针,一团桑皮线,开水中煮一刻钟,要快!”
石秀和杨雄不知武大郎要做什么,只得照办。没多久,针线送到。
武大郎洗了手,拿着针线,对凌振说:“凌先生,古有关云长刮骨疗毒。今日,武某要给先生缝合伤口。
这麻沸散,武某也没有,就请凌先生忍耐忍耐。”
“缝合伤口?”众人大吃一惊。
“是的。伤口这么大,这么深,不缝针,愈合不了!”
“武大人,老夫忍得住,你尽管缝。”凌振气息微微,“要是就这样去了,武大人也别怨老夫没福分……”
武大郎让石秀、杨雄、栾廷玉等人按住凌振的四肢,自己一针一线开始缝合。
凌振紧紧咬着牙关,脸上的肌肉因痛苦而微微抽搐,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上冒出来,混合着血水不断滚落。
他的双手抓得紧紧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仿佛一条条蚯蚓在皮肤下蠕动。
每缝一针,他的身体就会微微颤抖一下,但他硬是强忍着剧痛,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一刻钟过后,武大郎终于缝好了腿上的伤口,又将手上、脸上、躯干上的伤口都缝合了,并敷上了金疮药。
做完这些,武大郎早已是满头大汗。而凌振,已经痛得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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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廷玉等人看得呆了:“武大人,这缝合术神乎其技,是从哪本医书上学来的?”
武大郎微微一笑,心里说道:这不过是他当年在孤鹰岭缉毒期间学到的一点皮毛而已,马马虎虎,十分惭愧。
嘴上却说:“有一本上古医书叫《黄帝外经》,里面就有。”
栾廷玉恍然:这本书我也读过,怎么没见过这一节?
武大郎让人将炸膛的虎蹲炮搬过来。
武大郎一看,整个炮膛都快炸没了,留下亮白色的断口。
他清楚,北宋的灌钢法虽然已经比较成熟,打出来的兵器硬度和韧度比前朝有了很大的提高。
但是,炮管是用铁水铸出来的,含碳量很高,硬度足够,但韧性不足,很容易炸膛。
这个道理,自己清楚,凌振这个时代的人却未必明白。
像这佛郎机与虎蹲炮,一旦装药量过多,就会有炸膛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