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见外。
锦歌默默别过眼不去看这些糟心的家伙,拉紧小被子盖过头顶谁也不见。
正委屈呢,结果小被子被人扯了下来,猛的见到光让他微微迷茫,然后便有一道让他心绪柔和的声音传来,熨帖着他的耳膜:“别闷坏了。”
不知何时其余人已经退出门外,换做君临坐在床沿给他理着鬓边凌乱的发丝。
锦歌好似怎么也看不够的盯着她显得温软的面庞。
他喜欢她此刻的这种表情。
就好像分给所有人平等的爱,忽然向他倾斜,他偷了几分得以珍藏。
“今晚能守着我睡吗?”
男人的嗓音干涩,带着梦魇的折磨,水牢这几日,锦歌是真被折磨到寝食难安。
“是做噩梦了吗?”
她的声音依旧很轻。
颊边有她温热的指尖安抚,锦歌安心的闭上双眼,声线染上了困倦:“嗯,刚刚又梦见了水牢。”
阴暗的、潮湿的、恶臭的。
软蠕的虫子要将他吞噬,溃烂的肌肤是钻心的疼。
“好,我守着你。”
那声音好似从九天之上传来,像是神降下的恩惠,落在锦歌的耳中朦胧的不真实。
他好像更依赖她了。
更爱放下一切伪装冲她撒娇了。
更爱肆无忌惮的,迫不及待的将自已的心展示给她看了。
锦歌知道自已的这个请求很任性,君临为他跑了这么久,明明也累到不想再做任何事,可他还是想让她陪他一晚。
没有任何犹豫的她答应了。
这就更让锦歌心里被浓郁的甜充斥满。
君临搬来了一张椅子在床边,她坐下守着他。
锦歌探出手勾了勾她的尾指玩的不亦乐乎。
君临像是包容任性爱玩的小孩子,自始至终都是垂着纤细的眉眼温和看他。
温柔的景帝是会要人命的。
锦歌比谁都清楚的明白了这一点。
他珍重又小心的双手合握住她的一只手,将它带到自已的脸边轻轻阖上了眼。
男人温和绵长的呼吸喷洒在君临的指尖,看着他带笑的睡颜,君临唇角扬起宠溺的弧度。
像个小孩子。
这话可不能让锦歌听到。
我想和你搭伙过日子,你却把我当孩子,这可万万不行啊(惊恐摆手)
夜间锦歌因为噩梦醒了很多次,可是每次烦闷慌乱的心在看见趴在床边那人的睡颜时,一切都被驱散了。
他又是忍不住勾紧她的尾指,轻声呢喃。
“谢谢。”
随后再次安心的闭上眼。
好几日过去,就连好脾气的明赫也忍不住了,他蹙眉间夹着愁绪:“你们可曾有人见过家主?”
行之趴在桌上像条死鱼:“见她?我三天都没见过她一面!”
韫玉抿唇越来越难过:“师父说要帮我进入剑术的新境界,可是现在我也没见过她人影。”
蛮荒也遭不住了,呼哧呼哧道:“我也是,主说要去军营检验新兵的演练,可是我一直找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