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他听到自己的呼吸,平稳绵长,冷静的可怕。
他轻轻扣门,听见父母慌张的声音,“运之吗?”
姜运之拧开门锁,推门而入,他的声音清冷到冰冷。
“我不同意。”
“爸爸想让我愧疚一辈子吗?”
“想让我在黑暗和痛苦中度过余生吗?”
“我的人生还那么长,如果因此充满了自责、愧疚和悔恨,这是爸爸想要看到的吗?”
“爸,儿子求你,努力活着,陪我和妈妈好好活着。”
……
姜父姜母卖掉了房子,匆匆打包好家里的东西,带着姜运之,一起离开了生活了几十年的小县城,去首都治病。
姜父住院,姜母负责照顾病人,姜运之出去赚钱。
对于自己的劣势,姜运之看的清清楚楚,像样的工作根本没有可能。
在机械工业较为发达的时代,苦力都卖不出去。
好在他还有一张脸,一把好嗓子。
许是时来运转,姜运之在澜风街的酒吧驻唱没几天便遇上了星辉的星探,和星辉签了练习生合约。毕竟星辉这样的公司,是他短期内能够接触到的最正规最有前途的公司了。
签的是最低级的d级合约,5500底薪,包吃包住,五险一金。
对于只有高中学历且短期内并不能创造任何价值的练习生来说,姜运之满意极了,省吃俭用,每个月都能存下5000,开心的简直要飞起。
然而,等不到他出道走红赚大钱,姜母突然病倒了。
姜运之用姜父术后剩下一半的卖房款给姜母做了手术,跟公司预支了三个月的薪水,又向一个很欣赏他的领导借钱,在公司附近租了一个小房子,请了保姆照顾他们。
眼看存折上的钱越来越少,姜运之压力越来越大。
每天辛苦地学习、练习,想办法筹钱。
卖血?卖肾?卖……身?
想到李主管的提议,姜运之垂眸。
李主管李韬略就是借钱给姜运之的小领导,也是发现姜运之的星探。
李韬略出身良好,父母都是公职人员,拥有一个非常稳定体面的传统家庭。
偏他是个追星少男,违背了父母的意愿来到星辉闯荡,只为了近距离围观自家爱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