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盯着那些红色色块:"像凶杀现场。"
林晚意突然大笑起来,笑声清脆得像打碎的玻璃。她靠在他肩上,引来周围人羡慕的目光。
"就喜欢你这种艺术评论,"她擦着眼角笑出的泪水,"三百万!"
她举起竞拍牌的样子像个任性的小女孩,但沈砚知道这是她惯用的商业手段——用慈善拍卖来洗白某些资金往来。
**甜品台前**,沈砚机械地往盘子里堆马卡龙。
"喂我。"林晚意突然说。
他拿起一个粉色的马卡龙递过去,她却摇摇头:"用嘴。"
周围立刻响起起哄声。沈砚感到一阵燥热爬上耳根,但还是照做了。他小心翼翼地用牙齿咬住马卡龙的一端,向林晚意凑过去。
就在他们的嘴唇即将相触的瞬间,林晚意突然向后仰去。马卡龙碎在他的西装前襟,引来一阵善意的哄笑。
"哎呀,笨死了,"她娇嗔着用指尖抹去他嘴角的碎屑,"我家这位啊,离了我连饭都不会吃。"
她的指尖在他唇上停留了一秒,然后若无其事地转身,将那些碎屑抹在了身后王振国的西装领口上。沈砚看到王振国对她眨了眨眼,而林晚意回以一个只有他们才懂的笑容。
宴会进行到一半,沈砚发现自己的酒杯总是莫名其妙地空了。
"你喝太多了,"林晚意拿走他的杯子,"我可不想扛一个醉鬼回家。"
但沈砚知道自己只喝了两口。他看着林晚意将那杯酒一饮而尽,然后对远处的侍者使了个眼色。
"我去下洗手间,"他低声说,感到一阵眩晕,"马上回来。"
洗手间的镜子里的男人面色苍白,领带歪斜。沈砚用冷水拍打着脸,突然注意到洗手台角落里的一个熟悉物件——那是林晚意的钻石耳环,他去年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耳环旁边是一个用过的避孕套包装。
沈砚盯着这两样东西看了很久,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耳环捡起来放进口袋。当他回到宴会厅时,林晚意正在和王振国跳舞,她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红唇几乎贴着他的耳朵。
离场时,林晚意"不小心"崴了脚。
"背我,"她勾住沈砚的脖子,呼吸里带着香槟和某种男士古龙水的混合气味,"车停在转角没有监控的地方。"
沈砚沉默地蹲下,感到她柔软的身体压上来。她的心跳贴着他的后背,平稳而有力,像某种冷血动物的心跳。
"今天表现不错,"她咬着他的耳垂说,高跟鞋在他腰间轻轻晃动,"奖励你明天可以多工作一小时。"
沈砚看着地上两人交叠的影子。他的影子被她的完全覆盖,像一条被驯服的狗。
在走向停车场的路上,他们经过一个垃圾桶。沈砚摸了摸口袋里的钻石耳环,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扔掉它。
他知道,明天林晚意会发现耳环不见了,然后他会默默把它放回她的首饰盒,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就像过去的每一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