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们都忙完后,远处的沙暴已经裹挟着大量的黄沙,如同滔天巨浪一般慢慢向我们这边扑来,仿佛要摧毁一切挡在它面前的东西一样一往无前。幸好我们选择露营的地点不是在外面的沙丘上,不然估计会被埋进沙子中,到时候怎么从沙堆中爬出来就是个问题了,有了楼兰古城的遮挡,沙暴对车辆的损害就有限了许多,至少不用担心车辆会被卷飞,虽然它不是龙卷风,没有那种惊天动地的破坏力,但如果没有这些大吨位的车辆做抵挡,我想我们都会被这场沙暴卷飞,到时候是生是死就要看老天爷的心情好坏了。
&ldo;进车里,要不了10分钟,沙暴就会席卷这里。&rdo;合谷向导大叫一声,招呼着我们赶快上车。
有了车子的隔绝,外面风沙漫天的呜呜声顿时小了许多,揉了揉沾满了黄沙的头发,许多砂砾从头发中掉了出来,每个人都是一副灰头土脸的摸样。大飞不知道什么时候钻到了我们这辆车上,我们这车上就四个人,我们三个自然是在一块了,大飞这个外来户的到来让气氛显得尴尬沉闷。
外面的沙暴很快就席卷了整个楼兰遗址,从车窗往外面看去黄蒙蒙的一片,甚至连前后车都看不见了,这种感觉就像时空出现断层,而我们就处在两个断层之间那种感觉,很是奇妙。砂砾打在车声上劈啪作响,偶尔有些较大的石块被狂风卷起,或砸在车顶,或砸在车门上发出&lso;嘭&rso;的一声闷响,万幸的是没有砸破车窗。
我一会儿看看雪丽儿,一会儿看看大飞,还是不是的和徐子轩挤挤眼,这两人之间的气氛实在是太僵硬了,雪丽儿也不说话,低着头玩着自己的头发,时不时的将一缕头发卷到自己的食指上,然后又松开,原本顺直的头发也变得微微弯曲起来。大飞那小子更绝,他自从上车后就靠着椅背闭目养神,看他那起伏有序的胸口,不明白的人还以为他睡着了呢,只是如果仔细去看他的眼睛就会发现他的眼皮一直在微微颤动着,明显是装的。
&ldo;呵呵。&rdo;我咧着嘴,对着徐子轩无声的笑了笑。
徐子轩撇了撇嘴,耸了耸肩,抱歉的看着我,表示自己可没那心思去活跃气氛。
我翻了个白眼,外面可是还刮着沙尘暴呢,我也没那心思去说笑话啊,就算说出来了也只是冷笑话,只是这两人之间那种针对的气氛是在是让人尴尬,我现在是宁愿和西王母待一个车也不想在这里看着两人赌气,或者说是雪丽儿单方面的赌气。大飞的背叛着实是让雪丽儿这姑娘接受不了,20几年的亲情加友情一朝得知是伪装,换做是我也接受不了。
&ldo;咳咳。&rdo;我装模作样的捂着嘴咳嗽了两声,好假。
雪丽儿抬起头看向我,那目光,啧啧,好有穿透力,我尴尬的捂着嘴将头瞥向一边,不敢去看她的目光,大飞似乎是被我吵醒了似的,睁开了眼睛,从后视镜中看着我,似乎是在等待。
&ldo;那个,大飞你怎么上了这辆车?你不去保护刘叔么?&rdo;我磨叽了半天,说出这句让我都觉得拙劣的话。
&ldo;他们不需要我保护。&rdo;大飞板着脸,酷酷的说。
&ldo;呵呵。也是。你们这次来了这么多人。&rdo;我干笑了两声。
外面风沙也越来越大,我们明显的感觉到车声开始摇晃了起来,四周灰蒙蒙的,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一些石块砸到车上的次数越来越多,隐约间似乎还听到有人惊呼出声,但因为看不清外面的情况,我们也只能猜测,或许是那个倒霉鬼的车窗被石头砸破了吧。
我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心思这次的沙暴威力之大超出了我的预料,我以为顶多几十分钟这场沙暴就会散开,但我明显估计错了,从我们的车队接触到沙暴开始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而且风力也比合谷一开始预料到的要强烈太多,我们这车,加上四个人,一些物资都被风吹得左摇右晃,总觉得它在下一秒就会翻车。外面沙子石子打在车子上的声音密集如同下雨,又一次一个石头砸到了车窗上,车窗顿时就开裂了,如同蜘蛛网一样蔓延开来,索性没有完全碎掉,将我们几个吓出了一身冷汗,这要是车窗没挡住,我当时就要头破血流了,要是遭受这种无妄之灾,我会郁闷死的。
经历过那次窗户险些碎掉的事情后我们四个再也不敢将头暴露在易碎的玻璃窗前了,大家都带上了帽子,蹲着身子缩在了窗户下面,只是大飞这人悲剧了点,谁让他长得那么壮那么高的,整个人缩在那里不能动弹,别提多难受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风沙声渐渐小了起来,长时间缩在车里让我们四肢都僵硬了,伸长脖子往外面看起,天已经变成了一片鲜红如血的残阳,竟然已经到了傍晚,外面虽然还有风沙,但明显已经威胁不到我们了,几个人已经带着风镜,面罩走出了汽车,我见状招呼了几个四肢僵硬的人,动作十分不自然的走出了汽车,打开车的时候还费了不少力气,因为这场沙暴,沙子已经堆积到了车门处,等下了车我们才发现几个人围在一亮越野车前,似乎那里发生了什么,我们连忙凑上前去一看。
那辆车的车窗已经被摧残的不成窗户型了,车身上如同被子弹打过一样到处都是坑坑洼洼,里面有个家伙满头是血的倒在车里,身上盖了不少沙子,整个人一动不动的,与他同车的几个家伙也多多少少受了点伤,脸上挂了不少彩,等几个家伙将那人拖出来的时候那人已经没有了呼吸,据与他同车的人讲述,那块砸碎了他们车窗的石在完成砸玻璃的使命后很不凑巧的砸在了那个倒霉蛋的脑袋上,当时就将倒霉蛋给砸晕了过去,当时大风和黄沙就卷进了车内,几个想要救助这人的人因为风沙的原因而无法救治,等风沙好不容易小了点的时候才发觉,这个倒霉蛋已经浑身僵硬,死透了。这是这场冒险以来第一个死亡的人,而且还是在我们刚出发不久久失去了一个人能,这个不好的兆头让我们心里或多或少都产生了一些负面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