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是何种心理作祟,池漾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语气很笃定:“可以。”
窗外月色柔和,池漾永远都不会知道——
她说这话时,眼里是有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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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席砚卿之所以这么问,不是因为不信任,只是想用开玩笑的口气,让她别那么紧张。就发个烧而已,人体正常排毒过程,又不是中毒了。
结果,当他看到她回过头来,看到她一本正经地对他说“可以”的时候,他才觉得,或许他是真的中了毒。
池漾也不清楚自己是哪里来的底气,就这样接下了他的话茬。
等到她回过神去烧水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脸颊有点烫。再去回味席砚卿刚才的那句问话,她才发现其实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虽然池漾知道他没有多余的意思,但她不得不承认,那一刻的怦然,是生动又真实的。
“水满了。”
一道熟悉的嗓音于寂静的夜色中悄然响起,拉回她肆意纷飞的思绪。
池漾回眸,看到席砚卿正斜倚着厨房门,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笑。
像是隐秘心事被人戳穿,她轻咳了一声,不自然地垂下眼去,赶在水彻底漫出来之前,关上了饮水机上的按钮。
席砚卿捕捉到她的慌乱,却没有戳破:“其实饮水机可以烧水的,按一下左边第二个按钮就行。”
池漾点点头:“我知道,可是这样烧比较快。”
她说话的时间,已经把烧水壶的插头插进了插座。
席砚卿看着她手里那个白色的容器,不太像是酒店里的,问她:“这个是什么?”
池漾看着她刚才从行李箱里拿出来的东西,解释道:“这个是我自己带的便携式烧水壶,我担心酒店的不卫生。”
话音刚落,池漾又觉得,这都什么鬼逻辑!
是人家要喝水,又不是自己要喝水,个人物品的干净程度和五星级酒店的清洁标准比起来,怎么看都是后者比较让人信赖吧。
更何况,她不过就是席砚卿请来的律师,怎么看都是她多此一举了。
她也是纳闷了,自己怎么就拿的这么顺手呢?
感觉到不妥之后,池漾赶忙说:“要不还是用饮水机吧,应该也不会太慢。”
说完正准备拔下插头。
席砚卿却忽然走上前,按住了她伸出去的手。
他动作很快,一下子把她大半个身子都罩在了自己的身影下,低沉着嗓音开口:“我想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