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女人,太不要脸了。”
“什么?”
“楚清歌啊,这个贱货。”
展美如如此不分场合、没有分寸地骂人,是头一回。虽然声音不大,但语词中的粗鄙、刻薄令沈晚晴十分反感。除了展美如的贸然亲近,对沈晚晴来说,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从前。江与川虽仍身陷旧事,忘不了楚清歌,但公司大小事宜皆离不开他。沈晚晴再次回到书店。虽与楚清歌来往远不似从前,但仍保持联络。
展美如每每见到沈晚晴,却比从前亲切不少,只是感觉与昔日里那个寡言文静,甚至清纯可人的形象相差甚远。她整个人,都看起来成熟了许多。平日客人不多的时候,沈晚晴也愿意叫上展美如在书店偷闲,喝杯咖啡,坐一坐,说说话,犹似当年自己与楚清歌一般。
今日,展美如刚一坐定便开口谩骂楚清歌,令沈晚晴浑身不适。楚清歌素来与展美如无甚交集,展美如为何会出此言呢?更何况,即便有什么,也轮不到她展美如来辱骂楚清歌。说到底,沈晚晴的心底并未真的轻视过楚清歌。大约展美如觉得自己与楚清歌也算交恶,方才敢在自己面前对楚清歌出此恶言,沈晚晴想。
“怎么讲出这样的话?”沈晚晴厌恶地问了一句。
“你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吗?”
“不就是工作吗,还能干什么,她也挺辛苦的。”
“辛苦?她在辛苦勾搭男人吧。”
其实,沈晚晴很想替楚清歌说两句话。可是,展美如的话又不禁令沈晚晴想一探究竟,毕竟回国之后,彼此联络的时候也就是寒暄两句,已全然不知对方的境况了,甚至连书店,楚清歌也再未来过。无奈,展美如一脸愤恨的表情,沈晚晴又实在不愿再迎合,便开口直问:“什么事,直接说明白。”
“你知道我男朋友和她有合作关系吗?”
“不知道。怎么?”
“昨晚我男友背着我出去偷偷摸摸,我说呢,那么神秘。”
“跟楚清歌有什么关系?”
“背着我出去就是为了跟她约会啊!”
沈晚晴一听便知道是展美如小题大做,敷衍了两句便起身离开。展美如自己尚且知道二人是合作关系,见个面也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更何况,楚清歌从来也不是一个随随便便与男子亲近的人。展美如的一席话,不单令沈晚晴反感,甚至令她有些思念楚清歌。
同样是喝咖啡,同样是说话,但与什么人一起,却实在大不一样呢。沈晚晴暗想。快下班的时候,沈晚晴在书店收银台后盘点结算。有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楚清歌的身影。只是那身影在门外,又已是天光散尽的时分,看得并不真切。可那人,分明驻足良久,仿佛也在看着自己。沈晚晴觉得,真是太像楚清歌了。
有时候,沈晚晴会想,其实自己早明白,或许她此生与江与川根本就是有缘无分,要说爱呢,当然,她此生唯一深爱过的人就只有他了。可在国外三年,起初朝思暮想,但久而久之,自己的思念当真强烈始终从未变淡过么?沈晚晴并不确定。又或许是在国外的时候,身旁有过那么一两个相伴的人,分散了自己的心力,也未可知。
离开书店回家的路上,沈晚晴驱车来到了江与川的住处楼下。自回国之后,沈亭毓日日向沈晚晴汇报江与川的情况。虽然沈晚晴也深觉此举不妥,但也未去制止沈亭毓这么做。此刻,江与川已下班回家,大抵又在自斟自饮了吧。可在沈晚晴正要停车的刹那,手机响了。
竟然是他。
“我也回国了。”
“是吗?”
“对啊,下午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