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地转头,就瞧见阮洛像看入了迷一般,只是呆呆地看着那躺在床上的人,就像少看了一眼,心里便得不到慰藉。
“那阮洛仙子的意思…”
“我知道你为难,这回若不是泠渊上神代你顶罪,恐怕流放的就该是你了,你若是再犯,下场怕不会比这次好。”
林溪惭愧,这么一件丑事弄得人尽皆知,这下她欠泠渊上神的怕是一时半会都还不清了。
“我原本以为,我与秦郎的情分早该散了,却不想竟然又让我知道了秦郎的消息,可实际却是来提醒我,我与他的情分,该散了。”
声音悲凉,起了哭腔,包裹着林溪很不好受,一颗心被丢进了油锅里,反复煎熬。
“阮洛仙子,其实我…”
林溪鼓起了勇气,抱着大不了豁出去的气势要说,但身子却被一股力量快地往回拉。
她甚至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已经离开了凡间,到了老爷子的书房。
从半空落下的时候,林溪还差点摔了个跟头,一看老爷子的脸色,那真是差的不能再差。
“爷爷,”
每当这时候,林溪可不敢再造次喊什么“老爷子”,都是乖巧地叫“爷爷”,起码能让老爷子气消一些。
“我林家家训是什么?”
“不可任意妄为。”
“好,很好!你倒是记得清楚!”
老爷子许久未用过拐杖,不知道怎么,这回竟然抓在了手上,说到这儿的时候,用力往地上一撑!
“噔!”
整个地面都抖了三抖,林溪知道,这回老爷子是真生气了。
“那你告诉我,你三番五次违背天条,可是故意为之!”
“不是,爷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林溪,我将茶馆交予你时,可说得清清楚楚,茶馆是我们林家的命,你就是这般护着自己命的?”
林老爷子怒目圆睁,一张脸因为生气涨得通红,眼里半是怒火,半是焦急。
“是,爷爷教训的是。”
“我问你,这次,若不是泠渊你上神代你躲过一劫,你可知道,后果是什么?”
“流放。”
“你从我这儿借走了那本‘蛮荒散录’,那你告诉我,就以你如今的灵力,你去那地方,可还有命回来!”
“爷爷,我真的知道错了,您别气坏身子。”
是,她当然知道,她要是去了南流之地,别说命了,怕是连个完整的身子都不会有。
也因为这样,林溪的心里可一点都不好受,这么重的人情,林溪哪里还得起。
“我说过了,量力而为,量力而为,你为什么就是不听,非得弄成现在这般样子,叫旁人去帮你收拾烂摊子,这次有泠渊,下次呢?林溪啊林溪!”
一个字,一句话,都成了揉捏林溪心脏的禁锢,听得她难受万分,鼻头微酸,眼眶泛红。
自从接手茶馆以来,她自然是做过不少错事,可每回爷爷不过是将她叫到跟前,告诉她哪些地方错了,哪些地方应该怎么做。
就算再怎么生气,也是板着一张脸训几句,哪里会像现在这样,气得浑身都在抖。
“茶馆的事情,你先不要管了,给我好好待在家里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