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驶,车轮压过青石路,他突然睁开眼,淡声吩咐,“去诏狱。”
方才来得匆忙,他并没有将看见肖雨柔的事情告知其他人。
驾车的捕快虽然疑惑,但还是照做了。
申时三刻,多数人已经回家准备晚膳了,街上只剩了些小摊。
卖首饰的大娘一边收拾着摊位,一边跟旁边买包子的男人八卦,“哎,你知不知道那长公主被人刺杀啊?”
“这事儿京城都传遍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男人笑着,“哎哟,要我说啊,那长公主在外面长大,就是不如其他的公主有教养,你瞧瞧她选的夫婿……啧啧啧。”
他满脸鄙夷,发紫的嘴皮子一翻,唾沫横飞。
马车驶过,慕且霜清楚地听见这些话,他神色冷了下来。
“停车。”
双柄立刻勒住马匹,马车当即停在包子摊前。
男人还以为来生意了,忙殷勤地凑上去,“客官,买包子吗?”
回答他的是一把挑开布帘的长剑,剑身白亮锋利,泛着寒意。
男人被这突如其来伸出的剑吓了一跳,慌乱后退,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柄剑动了,将车帘上抬,露出一张含着杀意的脸。
男人终于看清,眼前的马车乃是大理寺所属,而里头拿剑还身穿官服的人自然身份不简单。
他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尖叫,惶恐地看着他,两条腿直打战。
“胆敢议论当朝长公主,你的舌头不想要了吗?”
俊秀无双的青年眼神冰冷,长剑在他脸上反射出一道亮光,将那道本就冰冷的眼神映得狠戾。
男人吓得身体发软,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求饶。
慕且霜眼里闪过一丝厉芒,手一抬,剑一收,马车便在他的吩咐下驶走了。
车轱辘吱呀吱呀地转走,直到马车身影彻底消失在街上,男人才如同劫后余生般擦去脑袋上的冷汗。
诏狱里常年不见阳光,整个牢里都泛着股臭味,是重刑犯留下的血肉在潮湿角落发霉的味道。
萧易才挨了顿鞭子,一身傲骨都被打碎了,此刻有气无力的趴在地上,满脑子都在埋怨自己当时为什么不答应闫威的话。
尊严哪有命重要?
吱呀一声,诏狱大门开启,萧易惊慌抬头,生怕这些狱卒又将他拉出去上刑。
一身红衣的慕且霜缓缓踏进牢房,他用袖子掩住口鼻,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不堪的萧易。
“萧大人这是?”
他扫过萧易背上的鞭痕,脸上露出嘲讽。
“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