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盯着我看了片刻,突然话锋一转,“我听说你昨天去见张老头了?”
我心头一紧,不动声色道:“是去解决您交代的问题,顺便拜访一下父亲的老友。”
“哼,他不过是个疯子,整日念叨他那早已死去的妻子。”二叔语气中带着某种试探,“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我装作不经意地回答:“没什么特别的,只是些往日旧事。对了二叔,我今日有事外出,晚些时候回来。”
二叔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挥手示意我可以离开。
离开家门,我松了口气,总觉得二叔对张叔的事格外关注,这其中必有蹊跷。
按照罗盘指引,我一路向东。城东是老城区,街道狭窄曲折,房屋多为古旧木质结构。越往深处,罗盘指针转动得越发剧烈。
“小主人,前面妖气越来越重了。”黄九从我袖中探出头,神色凝重。
行至一条偏僻小巷,罗盘指针疯狂旋转起来。巷子尽头是一座破旧庙宇,门楣上“福寿庵”三字已模糊不清。
推开半掩的庙门,内里香火寥寥,只有一位白发老尼正在佛像前诵经。听到脚步声,老尼缓缓转身,浑浊的双眼看向我的方向。
“施主来得正是时候,贫尼刚煮好一壶茶。”
老尼的声音沙哑却温和,引我到一旁简陋的客座。我暗自警惕,罗盘在此处反应强烈,这老尼很可能就是我要找的妖。
“小施主面生,不是本地人吧?”老尼一边倒茶一边问道。
“我姓轩辕,刚回到这座城市。”我观察着老尼的反应,同时悄悄取出张叔给的符纸藏在袖中。
“轩辕?”老尼手中的茶壶微微一顿,“可是那个曾经显赫一时的轩辕家?”
我点头,“正是。不知师太可曾认识我父母?”
老尼沉默片刻,将茶杯推到我面前,“贫尼在此出家多年,与外界往来甚少。不过轩辕家的事,城中无人不知。”
我不动声色地拿起茶杯,却没有立即饮用。黄九在我袖中轻轻扯了扯我的衣角,这是我们约定的警示信号。
“师太独自守这庙宇,不觉寂寞吗?”我试探着问。
老尼微微一笑,“出家人清净为本,寂寞反是享受。倒是施主,回城多日,可曾寻到自己想要的?”
她的话明显话中有话,我暗自提高警惕,“师太此话何意?”
“轩辕家的孩子流落在外多年,如今归来,必有所求。”老尼的双眼忽然变得异常明亮,“是为寻根问祖,还是为查明真相?”
我心头一震,这老尼似乎知道些什么。正欲询问,忽听庙外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
一个小沙弥慌慌张张跑进来,“师太不好了!城西那边又起纷争,说是有人在抢地盘!”
老尼脸色微变,看向我的眼神中带着审视,“施主可知此事?”
我心中一动,莫非是老黄那帮人惹的事?昨天才交代他们开店,怎么这么快就出了乱子?
“我不清楚,不过我会去看看。”我起身告辞,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