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顶部的钟乳石渗出幽紫色黏液,顺着岩壁蜿蜒而下,在地面腐蚀出滋滋作响的深坑。
解雨臣手中铜铃震颤频率陡然加快,声波如实质般撞上黑袍人周身翻涌的黑雾,空气中炸开成片幽蓝电弧,将三人的影子扭曲地投射在布满裂痕的石壁上。
"这黑雾在吞噬我的刀气!"张起灵的声音裹着寒气,黑金古刀劈入黑雾的刹那,刀刃竟泛起蛛网状的黑斑。
斩苍甩出的符咒刚触及黑雾便燃起幽绿火焰,符文在烈焰中扭曲变形,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黑袍人发出令人牙酸的尖笑,万千黑雾丝线如同活物般扭动着刺来,丝线尖端凝结着暗红色血珠,所过之处的空气都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嘶鸣。
解雨臣后背紧贴着冰凉的石壁,铃灵之力在经脉中奔涌如潮。
当金光盾骤然亮起的瞬间,他看见黑袍人兜帽下露出的半张脸——那皮肤呈青灰色,布满蜈蚣状的暗纹,右眼处竟是个不断蠕动的空洞。
"原来你也怕这铜铃!"解雨臣扬声喝道,却见黑袍人空洞的眼眶突然喷射出墨色毒雾,将光盾腐蚀出细密的孔洞。
地面突然剧烈震颤,粘稠的黑色液体如同沸腾的沥青般翻涌,九条触手破土而出,每条触手上都长满锯齿状的吸盘。
斩苍的符咒在触手表面炸出火星,却只换来对方更狂暴的攻击。"古籍里说金翅鸟是铜铃的守护者!"他险之又险地避开触手的横扫,后背撞上祭坛边缘,"黑袍人的力量里有金翅鸟的气息!"
张起灵的古刀划出银亮弧光,将逼近的触手斩断。
墨绿色汁液溅落在石壁上,竟腐蚀出深可见骨的凹槽。
"看石台上的影子!"他突然低喝。解雨臣这才发现,随着紫色毒液不断滴落,铜铃在地面的投影竟拼凑出残缺的地图。
当金光注入投影的刹那,那个闪烁着微光的"汪"字仿佛活过来般跳动,映得三人脸色一片惨白。
黑袍人发出野兽般的咆哮,黑雾凝聚成的骷髅头张开血盆大口,下颌骨上还挂着半具腐尸。
光盾在冲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解雨臣尝到了血腥味在口腔蔓延。
铜铃虚影与骷髅头轰然相撞的瞬间,斩苍将最后一张符咒拍在地面,符文化作锁链缠住黑袍人脚踝。
张起灵趁机欺身而上,刀刃却在触及对方身体时被黑雾包裹,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爆炸产生的气浪将三人掀飞,解雨臣重重撞在石柱上,喉间腥甜翻涌。
他强撑着爬起,正看见黑袍人怀中掉出的令牌。
金翅鸟纹路在幽暗中泛着冷光,"汪家机密"四个字仿佛用血写成。
当张起灵的刀抵住黑袍人后心时,对方却突然化作万千黑雾,带着刺骨寒意拂过解雨臣耳畔:"你们以为金翅鸟只是守护兽?可笑。。。。。。汪家的棋局,早把你们算进去了。。。。。。"
寂静重新笼罩密室,唯有三人粗重的喘息声在回荡。
解雨臣握紧令牌,金属边缘几乎嵌入掌心。